流,忘记本心……再加上好多同学都不在了,连哈利也不在了……我只是想让大家看到希望而已。可是私下里,我一直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如此执拗的目的……长此以往——我承认,我怕自己战胜不了这种悲观情绪。”
听着纳威吐露心声,格拉狄斯沉默不语。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前,她确实希望能在这里得到历练的。可是目前这所谓的历练正在慢慢地侵蚀着她的满腔热情,她的意志,她的心。那感觉就像在一场如无底洞般的赌博中掷骰子,而骰子却不在自己的手中——至于明天如何、未来如何,没有人能掌控得了,所以只好在当下屏住呼吸,瞪眼瞧着骰子被人扔来扔去,在它落定的一刹那或笑看风雨,或悲伤叹息。
“哼,现在的霍格沃茨的确很容易让人迷失。”海格说——他一直在侧眼瞧着他们呢,“该来的都来了,你们只需要勇敢面对。倘若你们对自己都没有信心,那就更没有人能助你们一臂之力了!但是,如果你们打心底里仍然坚守着一线希望,坚信自己的生命仍然在放热发光,那么即使深陷困境,你们的能量也能融化坚冰——哪怕它们现在比你强。知道吗,没有任何信念会脆弱到无法改变现状!”
海格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纳威的肩膀,力道如此之大险些将他按倒在地。格拉狄斯望着海格那张胡子拉碴的大脸庞,终于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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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两旁的杂草越来越密。除了风偶尔撩动叶子发出的飒飒声,整个世界静得出奇。他们很快就要走到禁林中央了,这里的树木十分古老,根系纠结缠绕,远远望去就像一群形态可怖、张牙舞爪的树妖。
他们刚转过一棵布满青苔的老橡树,林子里就多出了一个令人在意的声音。
格拉狄斯警觉地四处搜寻,但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只在树下开心地啃食橡子的小松鼠。虽然她不晓得禁林里都生活着哪些神奇生物或住着什么人,但她确信自己听到了那阵奇怪的沙沙声,与他们三人发出的声音极不协调。可是她听不出,那到底是斗篷在地面拖曳,还是飞鸟的翅膀擦过树梢?
海格也察觉到了,他一边故作轻松地哼着小曲儿、一边加快速度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为了不被落下,格拉狄斯和纳威只好小跑着跟上他。
树林里隐藏着威胁,谁也没有放松警惕——那阵沙沙声越来越近,也愈发清晰。
纳威每隔几秒就偏头张望一次。格拉狄斯紧握着弓,准备随时出击,尽管在她的视野中只有几只亮白色的火蜥蜴在草丛中探头探脑……现在她十分清楚地辨别出了那个不属于他们三人的声音:跟踪者走路时轻手轻脚,斗篷拂过地面簌簌作响。
海格本来要带他们拐到左边那条荆棘丛生的小道,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就在他们快走到前面的岔路口时,海格突然转身,示意格拉狄斯和纳威站到他身后。格拉狄斯将手里的弓握得更紧了,纳威扬起了魔杖——但是他们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海格将那把粉红色的小伞对准了眼前茂密的树林。
“你到底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想做什么?”
没有动静。对方似乎也停了下来,正躲在暗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海格威胁地扬起了手中的伞:“快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话音刚落,一道光芒突然从树影中射出,纳威的魔杖顿时脱了手飞向施咒者。他们就着魔咒的光知道了跟踪者的位置。
就在第二道光闪现的同时,弓弦响——从格拉狄斯手中飞出的箭光在距跟踪者一英尺的地方被击得粉碎。虽然她被对方的咒语震得一个趔趄,但是那把弓依然被她牢牢地握在手中——缴械咒对它不起任何作用。
“你要杀了我?”
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已经解除了幻身咒。他身穿一件拖到地的黑色长袍,从一棵老杨柳树的阴影里踱步而出。
格拉狄斯瞪大眼睛望着这个所谓的跟踪者,仿佛在一瞬间被石化了。
“你想干嘛?!”海格抢先一步挡在格拉狄斯和纳威身前。
“我只是感到吃惊罢了。”威尔克斯直视着格拉狄斯冷冷地说,“你竟然没有在我们约定好的时间等我过来就擅自跟这种危险人物走到这里——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格拉狄斯的心猛地一沉。她兴许是早到了一会儿,但她本以为有海格带队,威尔克斯就不会来了……
海格正厉声质问威尔克斯“到底谁才是危险人物”。但后者没有理会。
“我现在要你们回城堡去。你,”威尔克斯指了指格拉狄斯,“还有隆巴顿先生,”他又瞥了眼纳威——他手里仍然攥着纳威的魔杖,“这是命令——”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又要带他们走了?!”海格怒气冲冲地举起了那把粉红色雨伞,伞尖险些戳到威尔克斯的鼻子,“既然你们决定要我对这两个孩子负责,我就应该负责到底——”
“你冷静些,海格——”威尔克斯的目光仍然牢牢地盯住格拉狄斯,“我做什么用不着你来管。况且你只是领着他们在树林里闲逛——”
“你无权干涉我们,威尔克斯教授。”格拉狄斯再也忍不住了,她毫不示弱地上前一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