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迫不得已——”
“为什么迫不得已?”格拉狄斯现在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在捉弄自己,“所以,你昨晚又碰到了那个‘鬼’?!”
费德罗立刻回答:“不是——”
“那你为什么又违反宵禁?”格拉狄斯追问道。
费德罗敏锐地看了她一眼:“当然是因为我那人间好舍友。”
然而,格拉狄斯那掺杂着疑惑与震惊的目光使他又斟词酌句似地停顿半晌。
“好吧,这回换我问问你好了:你对福尔克纳这个人有什么印象?”
“嗯……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有点阴沉、不爱说话……”
说实话,格拉狄斯对福尔克纳·萨克维尔的印象真的只停留在分院前后的那一小段时间里,哪怕他们在很多课上是同班同学,但费德罗的问题令她一下子犯了难。
“其实作为他的舍友的我了解得也并不比你多。”费德罗无奈地笑了笑,“除了‘从小没爹、一直由娘抚养长大’之外,他再没跟我说过别的——这还是在来霍格沃茨之后的头一个晚上。”
格拉狄斯惊讶地看着他。
“是啊!拿一个常年自认为孤僻的人的标准来衡量,这也不大正常,对吧?可是福尔克纳昨晚真的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费德罗学着格拉狄斯的样子踱起步子来,“没有。他的作息时间跟往常一样规律得很:晚饭后照例去了图书馆,宵禁前一秒才赶回公共休息室。不过他昨天回到宿舍时,我们都已经躺下了——只要一熄灯,厄尼和马克很快就能睡得跟死猪一样,只有我觉轻。后来,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推门出去——我以为他们谁起夜了就没太在意。直到……我意识到出去的人一直没回来。”
格拉狄斯停住脚步:“福尔克纳不见了?”
“对啊。”说到这儿,费德罗又停顿片刻。“当我发现公共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就猜到他大概是出去了——当时已经过了十点半。我不大放心。于是匆忙披了校袍,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
“但你找到他了——”
“那个时间到处都很安静,连墙上的肖像都在呼呼大睡。”费德罗说着用手指团住下巴,“可是我有种感觉:福尔克纳不会走远。尽管我找遍了我们公共休息室所在的那片区域也没发现——”
“所以你就到地下教室去碰运气了——?”
格拉狄斯瞧着他,圆眼睛变成了半月形。费德罗似乎并不急于找到他的舍友,而是期待着再次遇到那个银发怪人并且抓他个现行。
“是啊!”费德罗疲惫地用手搓了搓额头,揉出了几道纹路,“我查看了每间教室,同时小心提防着巡逻的教师……没多久就来到了魔药储藏室——在黑着灯的走廊里特别显眼,因为它正从门缝往外透着光——”
“是福尔克纳?”格拉狄斯的心往下一沉。
费德罗阴沉地点了点头:“我不敢贸然闯进去,就一直守在门外——”
“那他出来之后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比如:表情木然、目光呆滞?”
其实她一直抱着点儿怀疑:如果福尔克纳的行为完全不可控,那他很有可能被人施了夺魂咒。
“不正常的地方……”费德罗的语速慢了下来,“还真没有。不过他从里面一出来我就解除了幻身咒上前质问——我也以为他偷东西了!没想到他反而大声呵斥我别管闲事……我被他那副粗暴的态度给惹恼了,就头脑发热地跟他吵了起来——结果竟然把阿莱克托·卡罗给招来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格拉狄斯飞快地思考着。
魔药储藏室里真的藏着除了实验原料以外的奇珍异宝吗?现在最令她感兴趣的反倒成了某人想要拿到手、但有很大概率已经不在魔药储藏室里的那样东西……而且福尔克纳对费德罗的粗暴态度不刚好说明他当时不大正常吗……
“福尔克纳现在怎么样了?”
“还那样。”费德罗满不在乎地说(格拉狄斯对他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不过你别担心,自打昨晚被他们放回去之后,他是彻底被灌了哑药了——就算你把他拎出去一顿痛打,他也会保持沉默的。”
格拉狄斯缓缓地点了点头。
“怎么,你当真要去审问他?”费德罗皮笑肉不笑地问。
“当然不。”
“那好——”费德罗忽地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为了补偿我告诉你这么多信息,你是不是该帮我个忙?”他用空着的手指了指水桶和拖把。
格拉狄斯哭笑不得,只好抽出魔杖对盥洗室大面积地来了一个“清理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