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七年级新生杰森·巴特利特已经连续三个周末行踪不定。这次他又在周六凌晨消失,直到周二早晨才重新出现在大礼堂与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一起享用早点。说来也怪,杰森还缺席了昨天下午的古代咒语课——而且在任课教师是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的前提下,他连个请假条都没递。
此时,这个看似非常安静的男生正坐在格拉狄斯的斜对面有滋有味地喝着麦片粥。尽管他正竭力摆出一副精力充沛的状态,但眼眶下面浓重的黑圈却使人一目了然……不仅如此,他的头发也有些发灰,手臂露出来的那部分毛发甚至完全褪了色。
“你们没有问过他到底去了哪里吗?”他可是你们的舍友啊!
格拉狄斯硬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她克制着自己,不向纳威抛出满是责备的话语。因为来这里之后听了太多耸人听闻的流言蜚语,格拉狄斯在得知纳威和西莫之前与哈利·波特同寝了六年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诧。与哈利最为要好的罗恩·韦斯莱目前因感染散花痘卧床在家,另一位室友迪安·托马斯则因为麻瓜出身(1)而被迫出逃。
“难道你觉得他会说出实情吗?”纳威小声反问道。“本来我和西莫都计划好了:守着他起床,又眼见他从宿舍溜出去——出了公共休息室,直接往对面的走廊跑了——谁知道就在那儿把人跟丢了……我们最后找得天都亮了。”他看着格拉狄斯,圆圆脸上写满了严肃,“你知道,因为杰森此前一直留学丹麦,所以我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对霍格沃茨的秘密通道这么熟悉——”
“秘密通道?!”
格拉狄斯猛地卡了一下脑回路。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两个月前,她还在威尼斯与奈莉一起亲身经历过……霍格沃茨的历史当然要比圣卡西亚诺剧院的悠久得多。
“只有这个可能——哎,你还不知道吗?”纳威有些懊恼地看着一脸茫然的格拉狄斯,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城堡里到处都是,而且它们经常出现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有时甚至会在你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你打算使用的话,就必须提前知道它们的‘打开方式’才行。我想,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把它们全部探个仔细。费尔奇倒是对其中的一些了如指掌,可是杰森……”
其实格拉狄斯那神奇的小耳蜗直接将纳威后面的话屏蔽掉了。她有些出神地盯着盘子里的煎蛋饼,脑子里想的既不是杰森·巴特利特,也不是阿格斯·费尔奇,而是费德罗·亨德里克在夜游时偶然遇到的那个在他眼皮底下消失的“银发怪人”……想到这里,数不清的疑问便如滔滔江水般在她的脑海里翻腾。
当时“新一代调查行动组”还没有成立,除了每晚固定负责巡逻的教师,真的会有那么多人半夜三更不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反而到别处去闲逛?校方已经正式颁布禁止学生在熄灯之后在走廊里逗留的禁令,更不用说公然违反宵禁被抓住的后果令人闻之色变,那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另外,格拉狄斯并不相信费德罗当初对她讲述“银发怪人”时没有丝毫的保留。他不是一直没有告诉她,那次由于他所谓的“迫不得已”而在宵禁之后溜出公共休息室的原因吗……
格拉狄斯的目光越过藏在《高级变形术》后面说悄悄话的帕瓦蒂和拉文德飘向赫奇帕奇餐桌,在一个消瘦的男生身上停留几秒:费德罗·亨德里克又戴上了那顶形似倒扣的坩埚似的礼帽,他那只握着高脚杯的右手闪着两点奇异的光——是那两枚蛋白石戒指。但没过多久,格拉狄斯便把目光移向别处,在短暂的游移之后锁定在赫奇帕奇餐桌桌首。
周二有早课的赫奇帕奇同学有很多。大家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地挤坐在一起——好不热闹,唯独七年级学生福尔克纳·萨克维尔左右两边的位子空空如也。
自从阿米库斯·卡罗在门厅举办那场“睡衣晚会”兼“抓人庆祝会”之后,福尔克纳似乎变得比任何人都要阴沉。尽管他一向独来独往、不怎么爱与人打交道,但是此时的他在某些人眼中似乎成了沾染了骇人恶疾的病人。抑或……他现在竟胆大到坐在了卡罗兄妹的鼻子底下?而且是在他被这对凶神恶煞折磨后不久。
不过有一说一,他们这批刚刚入学霍格沃茨的大龄新生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于常人——格拉狄斯甚至发现,她无法单纯地按照自己的喜恶好恶来为他们排个名次。
“人在,塔罗牌在”的拉文克劳新晋女王芙洛拉·菲尔莫对与占卜无关的一切冷若冰霜,与她形影不离的“灵魂舞者”瑞娅·莉珊德拉度动不动就歇斯底里;杰森·巴特利特和费德罗·亨德里克神秘莫测;平日里待人一向温和的希拉·塞尔德维拉每当和她那些斯莱特林女友聚在盥洗室时便成了咄咄逼人的“刀子嘴”;马克·范·兹瓦特为人尚可,然而惯用眼角看人终究是不讨喜的。
还好,格拉狄斯松了口气,她和她的三个小伙伴都很正常。但在私下里,格拉狄斯仍然对一些颇为有趣的小道消息有所耳闻,尽管她是不会随意讲给当事人听的。比如,艾尔芙伊德是不仅限于男生口中的“完美情人”;阿莉莎屡次凭借她在变形课上的出色表现化身为“格兰芬多小魔女”;而奈莉呢,则是同学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