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本就武功高强,他看出对方没有杀意才侥幸逃脱,加上刚刚插手的这帮人,他是没一点希望了。
此时恶了他们,更加不好了。
他打着哈哈,陪着笑打了一圈儿罗圈揖,“诸位,似乎确是我弄错了!刚刚他们大概是想与我切磋一下,结果我太紧张,给误会了。误会,都是误会……”
“哦?”那拿着武器的大汉盯着他,“确实是误会吗?你不必担心他们报复,我们这些人,还是拦得住他们的。”
“诸位请看,”燕天雄突然像拎小鸡崽一样将陶臻拎了起来,向四周展示到,“这位小兄弟身上,可是一点儿伤痕都没有。那几位功力可不弱,若真想杀他,就算他侥幸逃脱,也不至于毫发无损吧?”
众人定睛看去,果然,那灰衣人身上都没什么伤痕。也就是此时被燕天雄擒住,挣扎着脖子弄出来一些痕迹。
此时那官兵们也弄清了事情来由,一个瘦高个子的衙役上前道:“确实是误会!诸位有所不知,这几位不仅不是通缉犯,反而是帮了我们土营子的少年英雄!”
他当即把前段时间,几人发现县令是假冒的事情说出来,并且澄清了他们之所以被假县令通缉,正是救了人做了好事。
那瘦高个子道:“这些天县衙里忙着缉拿那假县令的同伙,一时忘了给几位英雄脱罪,这是我们的失职。不过我们县衙里都是知道他们是清白的!”
围观群众听他说得振振有词,也是改变了些看法。
“看来这事果然是误会。”既然有县衙里的人作证,他们又是一个县里的熟面孔,自然信得过,文辞等人终于洗刷了冤屈。
而一旁的陶臻,见势不妙,正要溜走,刚刚钻出人群,就被文辞的青霜剑抵住了脖子。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文辞冷声道。
即使这个人编排了他们,众人也没有伤害过他,倒是他倒打一耙,差点让大家被人按住当匪徒打了。
“女侠!手下留情!”陶臻额角一滴冷汗缓缓滑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锋咽了咽口水,“我给你改,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你还想写?”文辞佯怒。
她横眉冷竖,精致的脸仿佛结了霜,让陶臻不由一抖。是他托大了,眼前这可是真杀过人的主啊!
“我错了!”陶臻将她的剑推远了一点儿,“我就是个柔弱书生,笔杆子都拿不动,你们就饶了我这次吧。”
他这么说着,脸上却还是那轻浮的神色。
“跟他废什么话!”燕天雄直接拔刀便砍,真是没有一点儿留情。
陶臻吓了一跳,将身子一矮,从文辞剑底下钻了出去,藏在她背后,大呼“女侠救我!”
文辞嘴角抽搐,这人真是不着调。嘴上没个把门的就算了,动作还这么不拘一格。
嗯,怪不得写那没羞没臊的话本呢。
“大哥,咱们先上去说吧。”文辞接了自家哥哥这剑。
刚刚洗脱通缉犯身份,她可不想再被说当街杀人什么的。
“几位大哥、姐姐刚刚也是热心肠挺身而出,不妨一同上去喝杯水酒?”文辞又转向刚刚质疑她们的几人。
于是连着刚刚挺身而出的几位,还有兵器铺子的老板,热热闹闹一行人,直接包下来酒楼二楼,喝了个酩酊大醉。
江湖人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刀剑相向,但意气相投就可以把酒言欢了。
酒至半巡,燕天雄起来向方景、林千星他们敬酒。
“各位刚刚我已经认识过了,一路上多谢各位关照我妹子。过几天我就带她回雁关了,各位也要各奔东西了。我就代替她,敬各位一杯,也当做为各位送行了。”
众人都是举杯痛饮。
远处有酒家胡姬,弹着琵琶吟唱,歌声远远飘过来,佐着酒香,引人沉醉。
“劝君今夜须沉醉,尊前莫话明朝事。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