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大厅上,宾客们杯觥交错,相互客套,而顶部精巧的水晶吊灯,与低低垂下的流苏,搭配落地窗的深蓝色天鹅绒帷幔,和背景悠扬的乐声,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
西莱斯汀踩着细高跟进入宴会厅,举止大方与见到的人打招呼,她今日身着一套暗绿色齐肩礼服,长度至小腿肚,上身面料贴身,完美勾勒出腰线,同时露出纤细的颈部和分明锁骨,黑色长卷发则挽成发髻,几缕发丝垂于颊边,唇上一抹艳丽鲜红,透着一股别样的气质。
“感谢诸位的莅临。”
她立于伯尔修斯身旁,伯尔修斯举着酒杯对台下说着。
“今日除了要正式向巫师界声明克莱门斯的回归外,也是要为我的爱女授以继承人礼。”
小精灵接过了酒杯,西莱斯汀缓步走到台下,低下头颅,单膝跪地,将右手伸出来,伯尔修斯执起魔杖放在了西莱斯汀手背上,他嘴里喃喃念着,别人听不清是什么语言,一连串暗红色的古老文字,烙铁般浮现在她的手上,但她脸色如常,一丝痛苦都没有,良久,仪式结束,手背恢复光洁,没有一点痕迹。
下头响起整齐划一的掌声,在伯尔修斯让大家尽情享受宴会后,西莱斯汀走下台熟络的与宾客们寒暄,其中不乏想与其结交的人,她一一圆滑的应付。
之后她找了借口准备离去,对路过的每个人扯起标准假笑,走到了无人的走廊,看向墙上其中一幅家族画像,里头有祖父母、父亲和她,都是一样的表情。
“嗨。”
她转过头去,见到了弗雷德,他今天穿着一件洗的泛白的衬衫,上面两颗钮扣没有扣上,双手插在口袋,还看见那个被随意塞在前襟的领带,看上去有些不拘小节。
“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
“妈妈他们在跟迪戈里聊天呢,乔治不知道带着金妮去哪了。”
弗雷德看向画中的她。
“这是小时候的妳?”
那幅画像约莫是在四岁生日画的,里面的她,偶尔在父亲的斜眼警告下,露出得体的笑容,但大多时候都是迷茫的看着前方。
在成为众人眼中的优秀纯血小姐前,她也是一个拥有表情选择权的人。
西莱斯汀点了点头,不自觉的摸向右手背。
弗雷德打量着画像,似乎是琢磨出画像里的不对劲,正要开口,却被西莱斯汀打断。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毕竟这边都是一堆纯血极端者。
“可是妳在不是吗?我的意思是—还需要担心什么呢?”
西莱斯汀浅笑出声,弗雷德往吵杂的宴会厅看去,左手背在身后,对她伸出了右手。
“跟我一起逃跑吧。”
没有半分犹豫的搭了上去。
他们从后门离开,西莱斯汀提起裙摆,被弗雷德拉着往大草坡跑去,听着鞋根摩擦草皮的沙沙声,细细密密的汗珠一点点沁满额头,汗水在背上静静的流淌,回头看向窗户内的人们,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来到湖畔旁,弗雷德坐在草地上,招了招手,让西莱斯汀过去和他一起坐下,他双手叠在脑袋的后面,懒散的躺下,舒服的闭起了眼睛开始晒太阳。
于是西莱斯汀也跟着躺下,感受微风在脸上轻拂,彷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息,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刚才被他紧攥过的手腕似乎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
“原来这边景色这么好。”
弗雷德睁开眼睛,侧过头看着她,她看出他眼底的疑问,不等对方开口便回答道。
“我比较常待在德国,而在这里的时间,多半都在书房或是卧室。”
“那我也算帮妳找到了这个秘密地点。”他笑嘻嘻的说,接着他谈起了他们全家这个暑假去埃及的旅程。
“我们本来想把罗恩关在一座金字塔里的,可是被妈妈发现了。”弗雷德露出可惜的表情,
“他真的是你们的亲弟弟吗?”
在他讲完比尔在埃及当解咒员和查理在罗马尼亚的事,好奇问道。“比尔是你们的大哥,查理是二哥,那你们家到底有几个孩子?”
“七个。”
独生女的西莱斯汀被这个数字惊到了,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一家很多人,但一般的巫师家族通常都不会生那么多孩子,就比如马尔福或沙菲克。
“你小时候应该过的很热闹吧。”
“那当然。”
他们小时候以整蛊罗恩为乐,但对最小的妹妹金妮有极为呵护。
“有一次我和乔治要让罗恩立了一个牢不可破咒,结果爸爸发现后气疯了,我从此左半边的屁股就不一样——”想紧急煞住话语,但却没来得及。
西莱斯汀愣了一下,过会儿遏制不住的笑意从嘴里而出,肩膀不时抖动着。
“我告诉妳我最大的秘密,妳也要告诉我一个吧。”他顺势侧过身,睁着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还刻意拉长了尾音。
他的忽然亲近,一再撩拨她的心绪。
“我的秘密……”
“我的秘密就是——”
“西西!”
“妳在这啊,害我找那么久,伯父有事找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