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时他赠予她的定亲信物。
那块玉佩自送予乔婉后,她便一直都是贴身带在身边,之前去鄂县寻她时,他也总能从她身上看见这块玉佩。
但是,昨日游湖的时候,她的身上好像并没有这块玉佩了。
王衡之在脑中快速翻找着昨日的记忆,可他把每一刻都重新回忆了好几遍,都没能在她身上看见自己的那块玉佩。
所以,她竟是将他送给她的信物给了梁衍?
王衡之不愿相信乔婉会这样做,他倒宁愿这玉佩是梁衍从乔婉那偷来的。
王衡之忍住心中的酸涩怒气,抬眸问梁衍:“这玉佩你是从何而来的?”
面对他的追问梁衍只是漫不经心地轻笑:“你猜,总归不是偷来的。”
不是偷来的,那便是别人给的咯。
王衡之的心彻底沉了下来,他用力拧紧拳头,咬牙发狠地盯着梁衍。
内心挣扎了好半晌,他才如泄气般的又松开了拳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疾步下台阶。
再不走的话他怕他就要忍不住从梁衍身上将玉佩抢回来了。
梁衍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不过是一块玉佩就已如此沉不住气,这往后还如何同他争啊?
那日王衡之与林崖的对话他其实听了个大半,对于林崖想要考验王衡之一事他也是知晓的。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他倒是敢笃定,王衡之必输!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不够相信乔婉!
想起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错失了乔婉,梁衍就已经料到,王衡之必步他后尘。
如今他已答应了乔婉不再插手她的婚嫁之事,自是不会去打扰她与王衡之的交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对王衡之使用攻心的手段。
若王衡之真能坚守本心,他便衷心祝福;可王衡之若是败了,那他势必要陈胜追击让乔婉好好看看他如今的本心。
王衡之疾步出了宫门便往林府赶去,一心只想要找乔婉问清玉佩一事。可当真到了林府门口时,他忽然又怯懦起来。
他有些怕,怕乔婉承认玉佩就是她送给梁衍的,怕她说她还爱着梁衍,想就这样将他们的亲事取消掉……
这么一想,他忽然又不敢去问她了。
王衡之就这么踌躇地在林府门口徘徊了许久,直到门房下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去通传给林崖,林崖这才请他入府。
“你不是昨个儿才约的婉婉游湖?怎么,今日又想约婉婉出府?”
王衡之先前沉浸在臆想里浑浑噩噩的,此刻听到林崖的声音才知晓自己此刻已经身在林府了。
他心下一紧,连忙反驳:“没有,我没有想要见婉婉。”
林崖听他这回答眉尾一挑,愣住了:“你不是想见婉婉那你来我府上作甚?总不能是找我吧。”
见林崖满脸疑惑,王衡之才惊觉自己方才的反应着实有些过激了。他赶紧平复住心底的乱绪,肯定地回道:“对,我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林崖冷眼斜睨着他。
王衡之深吸一口气,稳住心底的焦躁不安后,他才一脸沉重地开口:“乔慕兄,一月之约内,是不是只要我对婉婉的诚意与真心能够打动你,你就会同意将婉婉嫁给我?”
这话倒是把林崖给问住了,虽说乔婉的终身大事要由他把关,可这也不代表他就能掌握住最终的决定权啊。
林崖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后,才谨慎地道:“此话我可没说过,我只是承诺了不再阻拦你,至于嫁不嫁你那就得看婉婉愿不愿意了。”
“我与婉婉已有口头婚约,她定是愿意的。”王衡之迫不及待地回答道,好像这样就能掩盖住他心底的那点不安。
林崖垂着眼睫倒是没再说什么,少倾,他才抬眸看向王衡之,问:“你打算如何证明?”
王衡之咬紧牙根,眼神发狠,坚毅地道:“我想为婉婉去寻驻颜花,让她永保青春容颜。”
“你疯了吗?这种东西且不说到底有没有,就算有,你难道真打算去那等苦寒之地?”林崖震愕道。
驻颜花是一种可以使女子容貌永驻不老的神药,林崖也只是在医谷时听雅儿提起过。
传说这种花只开在极寒之地,越是寒冷反而盛得越开,但那种程度的冷人去了基本上也是死路一条,因此没什么人敢去摘。而且大家都只是听说过而已,就连救他的医师都未能寻得,更遑论王衡之这种跟药都搭不上边的人了。
王衡之却斩钉截铁地说:“不,我见过,它真的存在。”
王衡之幼年曾听闻他的爷爷提过此花,他至今还记得爷爷画的那副画,画上的花红得似火般妖娆多姿,花瓣鲜艳似血滴般铮亮夺目。
他爷爷告诉他,他的先祖曾有幸取得了这驻颜花,但很可惜,先祖不知这驻颜花只能在寒冰之处存放,等他满心欢喜地带回家时花瓣早已化成了一滩血水,毫无药用。
后来先祖不甘心,便将驻颜花画在纸上给大家看,可当时所有人都不信他是真的取到了驻颜花,愤懑之下他便孤身一人再次前去取花……可这一去,便是再也没有回来过。
“你先祖此去都未曾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