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他们自然不知道门外那些人的心理动态,他们三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新鲜洗澡出来的米军。
“叔叔?”
“米军?”
米芒和江晚一起开口叫他,程臻蹙着眉头点了根烟,靠在柜子上,脸色莫名。
米军缩着肩膀,整个人瑟瑟缩缩的,就像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下子到了个陌生的地方,见到这许多的陌生人,所以害怕紧张,面露惶惶。
他缩在墙角,不安地抱着自己的双臂:“你、你们是谁啊?”
“你、你别叫我叔叔啊,我、我没这么老吧?”
“米军?是我的名字吗?”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神态举止都像个小孩子。
米芒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眼泪疯狂往下掉:“叔叔!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晚也蹙起眉头,如果真的成了十来岁小孩子的智商,那他肯定是脑部受到过重击,她去看程臻。
程臻冲她点头:“我在他脑后发现了伤口,很深,因为天气太冷才没有化脓,血是止住了,但位置很是要命,他是真命大,没死。”
所以,他是脑部受到撞击才会导致脑子出了问题!
那研究院的所有人,都在说谎!
他们统一好了口径,一口咬定米军就是出去给她发信息,然后就自己疯掉了!
所以,那些人到底在隐瞒一个什么样的事实真相?
他们一时摸不透。
江晚正要走,时间不早了,她得赶紧赶回去,双胞胎独自在家睡觉,她实在有些不放心。
米芒突然站了起来,冲到他们面前,径直跪下:“江晚姐,请你看在我……我们曾经也是邻居的份上,请你告诉我实话,我叔叔,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她想说,看在她曾经暗中给她提供帮助的份上,可那些帮助都细小到微不足道,她真心说不出口!
而且,她其实在处理人际关系上,真的很无能,所以从前一贯都是笑脸迎人,因为大家都说爱笑的姑娘,运气总不会太差啊!
此时情急之下,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打动冷情冷性的江晚和程臻,只能下跪,以示诚意。
江晚着实被她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去看程臻。
程臻条件反射地要去把她从地上给拉起来,但又瞬间想起男女有别,于是又很淡定地把手从半途转了个道,手握成拳搁唇前,咳了两声,严肃地道:“有事起来好好说。”
江晚去扶她起来,问她:“你是不是想要给你叔叔报仇?”
米芒没说话,但她坚毅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晚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对她实话实说:“我们也在查你叔叔的事,但目前还没什么进展,如果我们有了结果,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她不太习惯这样说很多话去安慰人,于是停顿了一下,“你看你叔叔现在这样,需要人照顾,你不能莽撞,你要是再出了事,他就又要像之前那样,在外面被人欺负,人不像个人了。”
米芒一开始还很愤懑,江晚这么说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她的猜测,她叔叔是被人害的!
但江晚紧接着的话,也触动她了,是啊,叔叔现在成了十岁小孩子的智力,她要是还不管,那他在这个缺氧末世,可就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两人走出银城雅座,程臻总是时不时地要看她,次数多了,江晚就觉得烦了:“你干什么?有话就说!”
“没。”程臻一手揽着她的腰,在黑夜中狂奔出城,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就觉得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若是换成他刚刚认识的江晚,她大约会一甩藤鞭,扔下一句:“关我什么事?”然后立即走人。
江晚没做声,她在想米军的事,可以确定是有人要害他,可到底是谁,又是因为什么事呢?
一击不成没再下手,是不是因为他傻了,所以对方觉得没有威胁了?
程臻手掌紧了紧,把她更加贴向自己,然后道:“放心吧,米军既然没丢掉性命,就表示对方把他弄傻就满意了,没再打算下死手,这件事交给我,我想办法查清楚。”
江晚点头:“嗯,也只有你能查。”
她可没这个本事,而且也不大想费那个脑子和时间。
程臻一听她这话,莫名就乐了,脚步更加轻快,没一会儿就回了营区。
接下来几日,程臻忙的脚不沾地,他要不断地开启时空之门把宋晖他们在野外收割到的粮食,以及收集的干净白雪都弄回来,然后给他们提供物资后勤补给,还要趁空进城查事情。
江晚也没闲着,带双胞胎去外面挖晶石,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实际是让两小只有机会隔着保护罩接近变异植物,让他们悄摸摸地锻炼各自的异能。
回到营区,她正好看见营区里的兄弟们忙的热火朝天,正在把收集回来的雪水统统煮沸了盛在容器里,放在开了暖气的室内防止结冻。
江晚沉默了一会儿,找到老陈,道:“其实,可以趁着现在,挖个冰窖,存一点冰。”
老陈一听,神色立即一凛,问道:“为什么?”
江晚:“我猜测,等这个凛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