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上午,司远途就感觉到馆里的人对他的态度都有了明显的好转,对他也都热情了好多,但是硬撑了一上午,此时坐在食堂的司远途却没什么精力去应付这些人的热情,也没什么心情去得意得瑟了,因为跟在丁慕身边上了一上午'特别'的课的他,此时心理、生理上都极度、异常的不适,他真的是得意的太早,想的太简单了。
坐在他旁边吃饭的刘呈神秘兮兮的在他耳边说:“兄弟,我都憋了一上午了,实在是憋不住了,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你该不会是哪个大人物的儿子吧?”
司远途忍着心里想要呕吐的冲动,摆了摆手,从嘴里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来:“不、是。”
文敏静见状给刘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问了,她对司远途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要不你下午请假回去休息吧?”
司远途再次摆了摆手:“不、用。”
丁慕给他上课时,简直是怎么恶心怎么来,这么明晃晃想恶心走他的意图,简直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要是连一上午都撑不住,那就真的是太丢面子了,他老爹指不定要如何嘲笑他。
文敏静几人不了解司远途硬撑着的真实原因,看他一副咬牙坚持的模样还挺感慨,高一权试图用亲身经历鼓励司远途:“其实我很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想当初我第一次上实践课的时候也是被隔应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过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就是给自己心理暗示,其实你仔细想想看,咱们平时吃的、喝的,不也都是动植物的尸体么?你看看,我们根本就是从小吃尸体长大的嘛,还怕去摸去看?”
高一权话讲完,司远途低头扫了一眼他餐盘里的饭菜,联想到高一权讲的尸体论,再也忍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他干呕了一声,连忙起身冲去了洗手间。
高一权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当时这一招对我真的很管用来着。”
文敏静翻了个白眼:“心理暗示哪里比得上药物干预,一会儿给他整几颗药,啥事都没了。”
李里离说:“你们可都省省吧,还是得靠他自己去适应,他要是实在适应不了,离开才是最好的。”
刘呈听了李里离的话接口说:“你们说,既然丁慕老师是因为远哥才来的,那会不会远哥一走,丁慕老师也就走了?”
四个人,八双眼睛静静的对视了一会儿,高一权率先说:“还是先给他整几颗药吧,适应适应就好了,哪有那么娇弱,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文敏静:“同意,我们以后还是要多关心他一点。”
李里离:“嗯,一定要多帮助他、鼓励他!”
刘呈:“我去给他拿些水果去,吃不下饭,水果总可以吃点吧。”
在洗手间吐的昏天暗地的司远途尚不知道几个新人达成了要“共同帮助他度过适应期”的默契约定。
司远途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底朝天,简直难受的涕泪横流,他吐完最后一波,用手接了凉水来回在脸上泼了几次,扶着洗手池的台面稍微缓了缓,他抬起头来看向镜子里面色苍白,发丝滴着水,不复精致,显得异常狼狈的自己:为了堵口气,这么折腾自己有必要吗?要不撤吧?
司远途撩起衬衣下摆胡乱的擦了几下脸,带着心里突然萌生的退意垂头丧气的出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