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鹤赶到医院时,李月华夫妇正在王宇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看到她,俩人都站了起来,面上均带着浓浓的喜意:“小鹤你来了。”
“嗯,你们怎么在外面坐着?”
李月华说:“医生说小宇刚醒,还需要多休息,他这会儿已经睡了,我和你王爷爷怕我们笨手笨脚的吵到他,就出来了,顺便也等等你。”
“嗯。”云鹤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向着病房内看去,医院配的专业护工正在王宇病床一侧坐着,王宇则依旧像她以往来探视的任何一次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也不知是她心理原因在作怪还是怎么着,只觉得王宇一向苍白的脸今天似乎红润了许多,看着比以往有生气了不少,她收回视线,对李月华夫妇说:“那我再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李月华闻言说:“你去吧,我们就在这儿坐一会儿,如果小宇醒了,我们就进去和他说说话。”
“好。”
云鹤径直去了王宇主治医生薛千锋的办公室。
薛千锋见到她,脸上也带着浓浓的喜意:“你来了,快坐。”
云鹤坐到薛千锋对面:“我是来问问王宇的情况。”
薛千锋从手边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报告单递给云鹤:“小宇的各项体征都很稳定,意识、表达能力也清晰,没有出现异常,从目前的情况看,彻底恢复的可能性很大。”
云鹤接过报告单扫了一眼,问:“很大是多大?”
“保守估计60%,如果观察几天情况依旧良好的话,那就至少有80%。”薛千锋没有把话说太满,但其实他心理预期王宇彻底恢复的可能性至少是有90%的。
云鹤又盯着报告单看了一会儿,但其实她能看懂的内容有限,这只是她在思索薛千锋话里意思时下意识的反应,她无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报告单:“那,康复期大概要多久?费用需要多少?”
薛千锋说:“这要看个人情况了,以往病例里,快的有三个月就彻底恢复的,慢的则要一两年,至于费用,你还是要采用最好的治疗方案吗?”
“是。”云鹤自从有了条件后,给王宇住的就是他们当地最好的医院,请的是最好的医疗团队,用的是最前沿的医疗手段,没道理在人快要康复时改变。
“按保守一点的康复时间预估,没有其他情况的话,五百万左右应该够了。”
云鹤听了薛千锋的话,迅速在心里盘算:把去年罗斌送给她的那辆红色兰博基尼卖掉,再加上她这两年的积蓄,供王宇到康复应该是没问题了,那她,是不是就没必要签罗斌给她的那份合同了?
想到这里,云鹤的心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一种觉得前路豁然开朗的感觉跃上心头,喜意不知不觉中就漫上了眉眼,衬得她的面容都明亮了几分:“我知道了,谢谢你薛医生。”
薛千锋为王宇治疗多年,虽没刻意打听过,但也从偶尔会和他唠几句家常的李月华嘴里知道了云鹤同他们一家的关系,说实话,在医院这个地方,他不仅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由各种事故引发的人生百态,像云鹤这种能一声不吭替父将人负责到底的,非常少见,不,应该说是他从业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对此,他是非常佩服和感动的,他本人也信佛,这会儿他看云鹤一向透着几分木然的脸生动明亮起来,不由宽慰了她一句:“不用谢,云鹤,你要相信,善良的人,是一定会有福报的。”
云鹤笑了,她点头说:“嗯,我相信。”
正当她在为前路迷茫、犹豫不决时,王宇就醒了,这不是福报是什么?
出了薛千锋办公室,云鹤又去了王宇病房,李月华夫妻这会儿正扒在王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上向里看,见到她过来,和她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又继续探头看。
云鹤看到他们二人这样,便说:“你们进去吧,有专业护工在,你们按她的指示活动,不会影响小宇的。”
李月华搓了搓手:“其实,我主要是怕我们控制不好情绪影响小宇,他刚醒来,所有的事都还不知道,薛医生说要等小宇情况稳定了再慢慢和他说,但是我,一坐到他身边就想掉眼泪。”
李月华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王贵仁无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李月华抬手捂着眼低声哭了起来。
既然王宇还什么都不知道,云鹤觉得那现在也不是她和他见面的时机,那她也没必要守在这里了,这会儿她看李月华的状态,有点担心可别王宇醒了,李月华又倒下了,便说:“我工作还很忙,得先走了,我先送你们回家吧,这里有医生护工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们俩个可别累倒了。”
李月华正哭的不能自已,王贵仁便开口说:“小鹤你先忙你的去吧,我们两个在这儿再待一会儿,医院离家又不远,我们自己回去也方便,要是累了,我们自己会回去的。”
当年把王宇转到这个医院时,云鹤为了李月华夫妇探望王宇方便,在医院附近租的房,来回的确方便,这会儿她听王贵仁这么说,便没再坚持,她捏了捏李月华的手:“李奶奶,你别哭了,小宇能醒来是件大好事,他要是醒来看到你这状态,肯定不好过,你要尽量控制控制。”
李月华哽咽点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