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途觉得云鹤在某些时刻,当真是迷人的要命,就比如现在,认真凝视着他等待答案的云鹤眼底似乎埋着深情,瞬间让他忘记了所有的小算计,忘记了他一向有些在意的面子,他呆呆的看着云鹤,眉眼柔和下来,仿佛被迷惑般的低喃:“就是为了气你。”
有那么一瞬间,司远途觉得云鹤会亲吻他,他的心跳隐隐快了起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他竟然会期待一个吻?
事实上看着带着满脸状似虔诚般迷恋表情傻看着自己的司远途,的确让云鹤想要凑上去亲吻他,但医院这个公共场合成功的让她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她直起身,抬手揉了揉司远途的脑袋,眼含笑意:“既然你这么惨,那我送你回家。”
司远途回过神来,顿时有些郁闷,因为他觉得自己方才落了下风,满怀期待的等着被亲是什么鬼?一点也不符合他的人设好嘛!
司远途垂下眼,心里琢磨:不过好歹是把人拐回了家,等云鹤把他送回家安顿好,时间肯定不早了,他再磨一磨,人没准就留宿了,那-
他止住自己有些跑远了的思绪,抬眼看着云鹤,笑得开心:“那真是太好了,麻烦你了。”
云鹤懒得回应司远途装模作样的客套,她打了个服务电话,从一家救护车转运公司约了一辆有偿服务救护车,按司远途提供的地址把人送回了家。
等救护车上帮着把司远途送进屋的工作人员一走,司远途就嚷嚷着要洗澡。
“洗澡不可能。”云鹤关上门,从玄关柜取了双拖鞋换了,看着司远途带着支具的一腿一脚:“这段时间,洗澡你都别想了,每天简单擦洗擦洗就行了。”
司远途本来也不是真的想洗澡,他就是想再找点需要云鹤帮忙的事拖拖时间,试图让她因太晚懒得回去而留宿,便顺势说:“擦洗也行,不过还得麻烦你搭把手。”
云鹤走到司远途身边,手搭在他坐着的轮椅的椅背上,在她告知司远途一切之后,司远途对她的一系列表现仍饱含着暧昧,这会儿她听了他这话,自然也是往暧昧了想,而她也确定了自己不想让她对他的心动留下遗憾,现在回到了私人空间,言行也懒得加以掩饰了,她俯下身,两个唇瓣几乎贴在了司远途耳边,她漫不经心的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麻烦倒是不麻烦,只是你想让我怎么搭把手?嗯?”
司远途没想到云鹤会突然贴上来,耳边突然传来的热气让他的心颤颤悠悠的,她最后带着暧昧尾音的那声“嗯?”更是像带着电流般,从他耳边迅速传遍了全身,让他本只是想拖延时间让云鹤留宿,进而让她这段时间下班后来照顾自己,慢慢升温感情的单纯想法一下子就拐了弯儿,他只觉得自己瞬间就像是一笼刚出锅的包子,全身都腾腾腾的冒着热气,他扭头看着云鹤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一时忘了回话。
云鹤看司远途只是看着她,也不回话,又是一副呆样儿,就用肩膀顶了顶他的背,又笑着“嗯?”了一声。
但她这一声“嗯”出来,司远途却做了个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举动,他手一抬,抓住轮椅上的操控杆,操控着身下的电动轮椅猛地就蹿了出去,他这个突然的动作不仅让搭着轮椅俯身和他说话的云鹤突然没了着力点闪了一个趔趄,他自己也因为对轮椅的操控尚不熟练,直直的朝着墙撞了过去。
这下真的是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云鹤稳住身形,连忙快步去追司远途已经松开了操纵杆开始自动刹车、但因地板太滑,在惯性作用下还在向前滑着的轮椅。
云鹤险之又险的在司远途即将撞上墙之前把轮椅拉住了,幸好她给司远途系了安全带,不然这么猛走猛停的,他绝对会被甩出去,那他们今晚估计就还得再去一趟医院了,不过她也不知道在方才那种情况下,司远途有没有下意识的用他受了伤的腿脚,她把轮椅转了个方向,让司远途面对着自己,蹲下身检查:“怎么样?腿和脚还好吗?刚才有没有动?”
刚才的情况虽然看着有些险,但司远途慌了一瞬后就立即冷静了下来,他松开操纵杆后觉得撑死就是撞个墙,而且他这里够大,他松开操纵杆后离墙还有些距离,虽轮椅自动刹车后还因惯性向前滑动,但速度是越来越慢的,以这个速度,最后就是真的撞墙上,估计也撞不着他,于是他就忍着下意识的动作,没用受了伤的腿脚去撑地,这会儿他看云鹤着急,忙说:“没有没有,我腿脚一下没动,就是后背的伤杵了一下有点疼。”
司远途后背的伤全是皮外伤,即使杵一下,疼一阵也就过去了,不会有什么大碍,云鹤着重检查了一番他受伤的腿脚,看他的确没事,松了口气的同时火气也冒了上来,她抬手在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你发什么神经!大晚上的还想去一趟医院不成?”
司远途被云鹤这么一说,想起了他方才干的蠢事,被言语调戏一下竟然能慌到思绪大乱落荒而逃?
这件事绝对是他活到现在干的最丢人的一件事,简直比他带人去馆里隔应云鹤还丢人,司远途一时没办法很好的给自己落荒而逃的举动想个合适的理由,找个台阶下,便又是羞恼又是气愤的梗着脖子回了一句:“你才是发什么神经,调戏一个伤残病号,我就是想让你帮忙擦个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