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轻咳了几声,抬脚踩上那人受伤的小腿,用力碾压了一下,在那人的惨叫声中冷下了神色:“已经是这么个左右为难的情况,不知道我有没有可能,加入你们?”
遭遇了这段时间的网暴,云鹤心里其实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冷静,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恶毒语言,不仅放大了她心里的敏感自卑,更勾出了她内心压抑多年的阴暗面,如果不是司远途在百忙之中还时不时给她打个电话问候安慰,云鹤觉得她早已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虽然现在事情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但云鹤自己心里清楚,不管司远途表现的多么在意她,司远途的家人表现的多么的无所谓,这件事在她自己这儿,过不去!
即使现在勉强按下去,也终究是一个隐患,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她没办法和这件事情和解,而且更重要的是,不论宁宇峰表现的多么轻松,她也能想象的到他这些年绝对是九死一生过来的,她无法具体想象这些年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总归是比她的经历艰难千倍万倍,他因为她遭受了这一切,还竭尽所能保住了她的命,如今重逢,就算是宁宇峰有所图谋,她也不可能再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危险,之前她想的是让他戴罪立功恢复正常生活,如今行不通,那无论如何,她也要同他共进退,至于司远途,谁离了谁都照样能活,虽然很舍不得,但在如今的情况下,她心中更重要的是处理好宁宇峰这边的事,而且认真起来的司远途是那么的耀眼,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有更好的生活、更合适的伴侣,他们两个,倒是长痛不如短痛,就此打住,分开也好。
宁宇峰来了兴趣:“你想做什么?”
云鹤打量着来回蠕动想要躲避她踩踏的人,问:“有刀吗?”
宁宇峰闻言猜测云鹤是要亲自动手了结这俩人,按国内治安,她手上沾了人命,还是故意的人命,不论缘由,一个无期甚至死期是跑不了的,她当着他的面做这些,是把柄也是敲门砖,好让他和他身后的团队放心。
宁宇峰手里的人命太多,倒不觉得自己猜测的云鹤准备做的事有多么的惊世骇俗,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在刀尖上摸爬滚打,早看淡了生死,看淡了感情,对云鹤更多的是一种从小坚持下来的执念和支撑他这么多年走过来的信念,他所做的一切,更多的是想将这执念变成现实,信念握在手中,而且这份情感随着时间的发酵,也让他越来越迫切的想要证明他当初所做的决定是对的,他这么多年抛弃底线,双手沾满鲜血,作恶多端的出发点起码是正义的,是一个小孩义无反顾的良善,这个过程中,他已经做好了他会被反抗甚至所谓背叛的打算,但若是对方很配合,甚至主动走向他,那当然是他更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只是问了句:“要什么刀?”
云鹤笑了一声:“好像我要什么刀你都能整来一样。”
宁宇峰耸肩:“你说说看呗。”
“解剖刀。”云鹤勾唇露出一个似是期待许久的笑:“方便吗?”
宁宇峰愣了一下,这个答案倒是他不曾想过的,解剖刀?是他想的那样吗?多年不见,皮皮这么重口的吗?不过她常年和尸体打交道,重口一点,似乎也能理解,诸多想法仅是瞬间一闪而过,宁宇峰很快回道:“类似的总归是有。”
云鹤看着宁宇峰向着床的方向走了两步,蹲下身敲了敲地板,没一会儿地板就向下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行的口子,一个看着很壮实的黑人大汉渐渐探出半个身子来,云鹤猜测地板下面应该是楼梯一类的,看来他们所在的位置不是最底层,她看宁宇峰对那黑人说了几句话,那黑人点点头,消失了一会,不一会儿便送来两把刀具、一双乳胶手套、几个口罩,甚至还有一个防水围裙。
宁宇峰接过东西,黑人消失,地板恢复原样。
宁宇峰转身把一堆东西端到云鹤身边:“你瞅瞅,能行吗?”
云鹤先看刀具,光看外形,的确和解剖刀很相似,她弹了弹刀尖,感觉还算锋利,便点头:“能行。”
她看着这一堆东西,此时此刻竟还有心情笑:“准备的倒是挺齐全。”
宁宇峰眨眨眼:“毕竟从小我就总是能猜到你的想法。”
云鹤慢条斯理的把装备穿戴整齐,准备动手前和宁宇峰确认:“如果比较血腥,不碍事吧?我是说,会不会引来什么检查之类的。”
“不会,你随意发挥。”宁宇峰来回打量云鹤:“需要帮忙吗?”
云鹤把两把刀具放到围裙前边的口袋里:“不用,这是我自己的心结,需要我自己来解。”
她看向随着他们的话语已经满脸惊恐的蠕动到离他们最远距离的人,不过可惜,地方不大,距离再远,对她而言,也就是几步路的事,方才他们在说话时,这人就在不停的垂死挣扎,不过他在他们二人眼中已经是待宰的羔羊,所以谁都没有理会他的垂死挣扎,而且,猎物死前的恐惧绝望挣扎才是最让人兴奋、最让她能感受到报复的快、感的。
这人如今看她穿戴整齐看向他,面上有恐惧、狰狞、绝望甚至还有想豁出命来反抗的凶狠,这种种神情看在云鹤眼里只觉得精彩纷呈、生动万分,她感觉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这人在她眼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