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雨山堂开业后,她时不时的便去医馆里帮忙。
因着这几日医馆新开张,凡是在馆里看病买药的都可以少付些银钱,所以不少往常看不起病买不起药的小老百姓都前来光顾。
再加上闻老夫人带着她为京中几位权贵诊治了令她们头疼多年的陈年顽疾后,一时间京内盛传她神医的名号,来这医馆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了,更有不少听说了她名声的权贵人家,也派人请她去府中看诊。
初雪每日便在护国公府、雨山堂以及各家府邸来回奔波,那日偶然遇见顾澂夜的事也随之被她抛诸脑后了。
这日傍晚她刚到小院内坐下,正准备喝一盏茶水。
芸儿那小丫头便风风火火的从外头闯进来,“小姐小姐,长公主三日后生辰,在府中设了宴,邀请你去呢。”
要说初雪来这帝京后最厌烦的一件事便是这京中女眷们时不时就要设的宴席,有品茶的,有赏花的,有吟诗的,各种各样,层出不穷,有时候光是应付这些宴会她都觉得自己快脱了一层皮。
因而有些不是很重要的宴会,她总是称病推脱,毕竟她在有些人眼里确实就是一个病秧子。
只是长公主身份贵重,又是生辰这般较为重要的宴席,况且近日听说初晴病了,若这护国公府连一人都未曾前去,难免让人说道。
初雪只得喝口茶水缓缓,默默的叹了口气。
三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日初雪早早的就被芸儿从床上拖起来,洗漱一番后,便由着钱嬷嬷把她摁在镜前开始梳妆打扮。
初雪皮肤生得很好,肤白胜雪,面上更是见不得一丝毛孔。只淡淡抹了些脂粉,便有了些许人比花娇的意思。
她今日穿了一件海棠色的软烟罗裙,大片的海棠花绣在裙摆处,紧束的腰身,高挑的身姿,走起路来恍若从花丛中穿过,摇曳生姿。
钱嬷嬷的手巧得很,不过片刻,便为她挽起了一个整齐的朝云近香髻,一对双蝶发簪,再插上一只金玺花卉簪,整个人恍若天上下凡的仙子般。
一旁的芸儿有些看呆了眼,“小姐,你好美呀。我家小姐长这么好看,就该好好打扮。”
她为平日里初雪总是不好好打扮自己而感到有不平,不禁嘟起了嘴。
芸儿跟着初雪多年,两人之间的关系甚是亲密,再加上初雪不是爱摆架子的人,因此芸儿与她相处间不免多了些其他丫鬟婆子不敢有的随意。
初雪见着芸儿这副样子,轻点了她的额头,“就数你嘴贫,若日日这般打扮,非得把你家小姐我累死不可,还是简简单单的好。”
芸儿抚了抚额头,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小姐就是怕麻烦,像今日这番打扮出门,不知要迷倒多少青年才俊呢。说不定连那冷若冰霜的胤王殿下,都得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呢。”
芸儿说着,越发为自家小姐感到骄傲。
初雪一听她提起顾澂夜,有些头疼,怎么哪哪都有这人。
“日后不要总是提他。”初雪出言提醒到。
芸儿似是有些疑惑,“小姐你不喜欢胤王殿下吗?要知道这帝京不知有多少女子对他有心思呢。”
“像他这样的人中龙凤,若不是总冷着脸,那见面就扑上去的女子怕是数不胜数。我瞧着胤王那般冷酷无情的人却愿意陪着小姐你游玩,想来是对小姐有些意思的呢。”
初雪瞧着芸儿那一副盛赞胤王的样子,有些无奈,“你这么夸赞胤王,怕是你对那胤王殿下有点心思吧?”
芸儿面上一红,知道初雪这是在拿她打趣,遂闭上了嘴巴,“小姐不喜欢芸儿日后不说便是了,怎的还拿我这小丫鬟打趣。”
初雪看她一副害羞又不敢言的样子,不禁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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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姐姐,先皇膝下唯一的一位女儿,先皇在世时对她甚为疼爱。虽然与当今圣上并非一母同胞,但圣上对这位公主也不曾亏待过,因此她的生辰宴,各府女眷们莫不前来捧场。
长长的马车龙在公主府两旁排开,初雪有些百无聊赖的吃着马车上的点心。
就在这时,旁边的道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声音就在她的马车旁停下。
初雪掀开马车帘,便看到旁边停下的马车也掀起了帘子,一张明媚阳光的笑脸映入初雪的眼帘。
“表姐表姐,是我,静韶!”对面的女子兴奋的说道。
听她这般介绍,初雪了然,这便是舅舅家的独女苏静韶。
前些日子她去舅舅家拜访的时候听说她去了一趟漠北,为的就是拿到一根心仪的长鞭。
初雪望着此刻被她盘起来握在手中的九节鞭,铁质的鞭身在阳光下闪着光,手柄处还挂着一串红穗子,只远远看着,便知不是凡品。也难怪她要为这鞭子专程跑去漠北一趟了。
要说这苏静韶,以前也曾听母亲提起过。
虽然苏家是将门,但舅舅一家却不想要能传宗接代的男丁,反而是盼着能得个安静乖巧的女娃娃。
因而在怀胎期间,夫妻二人常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