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团白色的不明物体。
“妈咪?”我试探地叫了声,得到了对方兴奋的回应:“诶!妈咪的好大儿!”
“……”这沙雕语气,绝对跟我没关系!
“妈咪?您这是个什么造型啊?”我戳了戳白团子,得到了一阵“咯咯咯”的怪笑:“傻孩子,我就是[书]啊!”
“……?!!”
我的瞳孔地震成功取悦到了[书],它又怪笑了一阵,心情极好地说:“虽然你是我的一部分,但你不是被那些坏蛋改造了嘛,早就不是纯种书了,当然变不回去啦!”
“那……那我现在怎么办啊。”我艰难地消化着自己是个混血种的事实,苦恼地看着[书],“我还有个超级帅的男朋友在等着我呢!”
结果我的老母亲并没有接收到我的忧愁:
“多大点事?!妈咪给你再找一个!”
我到吸一口凉气,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蠢蠢欲动,又听见她问:
“你喜欢什么材质的纸啊?”
“……我、我就喜欢那一个!”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声音超级大。
变心是不可能变心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变心的!
“那好吧。”我的老母亲别别扭扭地说,“谁让我是个心疼孩子的好妈妈呢?”
“……”母爱泛滥这一点我也是遗传她的吧。
“我要怎么做?”我的语气难免焦急,“我男朋友已经开始拆房子了!”
“别急别急——这不是还得有流程吗?诶!别瞎摆弄你自己!还有用呢!”
“你快点嘛!”
“快了快了——”
“……”
倒也不必这个快法——
我成了一张纸。
就是,一张白纸的那个纸。
[书]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血脉被玷污的我竟然真的变回了本体。
……可惜福地樱痴看不到了。
我蜷缩着自己的四个角,被我的老母亲交给了一个秃头。
“喂——种田山头火先生。”我叫唤了几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听不见我说话。
我是被偷渡到他办公桌上的,他似乎一直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也对,只是多了张纸而已,谁能想到我就是[书页]呢?
我忧郁地叹了口气,一时间犯了愁。
不知道阿娜达怎么样了。
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照顾好小星星,有没有被森垃圾奴役压榨给超级多工作量——
想也知道,最后一条肯定有!
这个时候,我的“肚子”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我卷起两个角朝肚子看去,看到了跟骨节分明的手指头。
“诶呀?”沙色风衣黑色头发的少年用两只手指头夹起我,奇特的角度下,我只看得见他圆溜溜的两个大眼睛。我顿时屏息凝神,不敢有多余的动静。
——被这个家伙发现,可不是嘲笑那么简单了。
但现实总是那么苍白,浑身僵硬间,我听见他欢脱地朝外呼喊的声音:
“织田作!织田作!我看到了张很特别的纸!”
“——很适合去上厕所的时候带上!”
“……”
“你给我滚啊!!”
.....................................
失策了,没想到太宰治那个家伙早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喂——我要见阿娜达——”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对他这么说了。
“诶——大小姐你以前不是也喜欢我的吗!真伤心呢,现在满嘴都是愚蠢的蛞蝓——”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回答我了。
“……”我气鼓鼓地,没有理他。
“咦,小姐这次没有用可爱的语气说‘这是有违伦理的!’呢——”太宰治刻意拖长的语调像是雨天里怎么都躲不掉的烂泥巴,恶心得不得了,我这一会并没有被激怒,只是给自己的对折翻了个身,试图用纸屁股对着他,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唉。”
这一次,我听见他几不可闻的叹息,“真是……”,
“女大不中留。”
于是我被装进了信封,轻而易举地就上了港口mafia干部先生的办公桌。
“关于[酒厂]的最后清剿——”
“让警方的人赶紧滚蛋,都说了由我全权负责。”
“可那位降谷先生说——”
声音戛然而止,良久的沉默后终于重新有了声响,
“是,属下知道了。”
我静静待在信封里,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接着就是男人悠长的叹息。
“望月。”
他似乎在喊我的名字。
我略为羞涩地蜷起个爱心小边边,等待着他拆开我这个大宝贝。
阿娜达我在这嘤(〃V〃)
信封悄悄透开了一缕光,一道若有若无的红色丝线在少年指间打了个圈。
他毫无所觉,疲惫地拆开一袋文件,抽出一章空白的图画纸。
“嗯?”
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