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一直按压在谈错胸口的手也顺势移开了。
离了一片柔软,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压在了什么地方。
顾不上脸上的燥热,他先发制人,掩饰尴尬般破口大骂。
“谈错!”
“你属狗的啊!还咬人!”
这小崽子是真咬啊!毫不留情。
他低头,虎口已经冒出了血珠子。
趁着他查看伤口的间隙,谈错飞快从地上爬起来,怒气腾腾的剜了他一眼,利落的跑进卧室将门反锁了。
林朔翻窗进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想着会打一场胜仗,推门离开的时候却像个斗败的公鸡,拖着受伤的尾巴焉焉的。
手里带伤却不影响他翻墙,熟门熟路的一套动作又重新回到自己屋里。
虽然这件小插曲让他在谈错面前不小的社死了一把,却只短暂的影响了他这一夜的心情,第二天爬起来照常精神抖擞的跑去工作室练了一天歌,晚上照旧去酒吧演出。
只是偶尔大脑放松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谈错,想起那些和安悦调情时被她偷听的荤话,心底不免有些羞耻,有意避开她,一个周没回家。
高考前的最后一天,基本都不再讲课,各个班主任将班级里的准考证下发下去,站在讲台上三令五申的交代一些考场上的注意事项。
谈错班主任还自己破费,给她们一人发了一个红包,金额不大,每人六块钱,寓意顺顺利利。
谈错走在路上,将里面的钱抽出来,还没揣进兜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轰鸣声。
熟悉的身影桀骜不训的从她身旁跑过,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后扬长而去,后座上依旧坐着那个穿着格子裙的女生。
直到那抹火红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她仍然冷眼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穿裙子怎么就不能坐车了,这不是坐得好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知道林朔在家,但是谈错再也没有每天梗着脖子在楼下喊他。
直到高考完,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她每天都差不多的点雷打不动的站在楼下喊,十几年林朔早已养成习惯,生物钟一到就醒,强制开机一样,却没想到这几天突然不见了人影,等他煎熬的又睡一阵爬起来,隔壁人早就走了,搞得他心烦意乱。
两天过去,他知道了,这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又在和他闹别扭。
想着处在高考期,就不找她,由着她性子,每天去考场也各走各的。
高考最后一天,理综过后就是英语 ,考完了正是下午五六点,憋了三年的一群人终于迎来读书生涯第一次意义上的大解放,三三两两的约着去ktv,甚至去酒吧。
谈错性子寡淡又是走读生,与同班学生走得不太近,高中三年身边几乎没交到什么过硬的朋友,大家客气的拉她一起,她笑着拒绝大家也就不再勉强。
回到家里还是一贯的冷清,苏青这次倒回得比她早,卧室里摆个行李箱,弓着背蹲在地上整理行李。
见她进来,甚至没有问她考试情况,自顾自的将手里的箱子一合,甩头又要出门。
“我要去隔壁市改试卷,这几天,家里就拜托你了。”
她捏了捏谈错的肩膀,眼里的愧意一闪而过后递给她一张银行卡。
“里面有些钱,你拿着家用,端午节左右我就回来。”
谈错没接。
“不用,爸给的生活费还有剩,那张卡就够了。”
那是中考完苏青交给她的,本来只是班上的同学组织毕业游,她向苏青要钱,没想到她干脆将谈书平打生活费的银行卡直接放到她手里,然后就再也没收回去过。
这几年,谈错的生活费都是她自己在保管,用多用少,她也从不过问。
苏青也不客气,既然她说够,那就肯定是够的。
外面学校的公车还等着,她迅速交代了几句,提着箱子飞快走了。
谈错站在阳台,目送她头也不回的上了校车。
手里的准考证捏出了汗,她看也不看,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屋里有老人细碎的喊叫声传来,谈错进去,她似乎是想挣扎着起来,人已经摔到了地上。
她将客厅的轮椅推进去,费了大力才将她扶起来。
似乎不满是她来,老人大声质问她。
“你妈呢?!”
谈错已经习惯,轻描淡写看她一眼。
“忙着出差去了。”
老人喘着粗气没再说话,谈错给她换了身上的纸尿片,擦干净身体,本来想推她出门走走,但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他们这里没有电梯,她没那么大的力气推她下去,最后只能作罢,最后一老一少立在屋外的长廊上,无言的吹着晚风,各有心事。
当年谈错出生后,不上心的不止是谈书平,她奶奶听说苏青生了个女儿,几乎是连医院的大门都没有跨,从小到大,也没有爱护过她一天,苏青娘家隔得远,她几乎是陆琴搭手,和苏青一起磕磕绊绊带大的。
和老人之间实在谈不上什么亲近,但本着自己孙女的本分,这半年来,谈错也算是尽职尽责,问心无愧。
说起她那不受待见的童年,也算是有惊又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