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错哭咽着点点头,动作狼吞虎咽。
一旁的小孩被林朔揍得惨,不敢再上前来,只能眼巴巴的吞口水,蹲在角落饿狼似的盯着两人。
接下来的几天,林朔渐渐摸清了这里的状况,这些小孩全是男人从不同的地方拐骗来的,已经在这里关押了半个月之久。
或许是为了防止他们花力气逃跑,每人每天的伙食只有一个馒头,饿不死,也吃不饱。
谈错由一开始的嫌弃逐渐变为妥协。
林朔也饿,但每天仍会把手里的馒头分一半给谈错,饿得慌了就去抢别的小孩,也因为有他在,谈错的馒头几乎没人敢来抢。
每天晚上,男人总会打开卧室门从这里拎一个人出去,林朔看不清楚那孩子长相,只从叫声里估摸着是个女孩,每到这个时候,隔壁屋不久后总会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样暗无天日又胆战心惊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周。
一周后,一天晚上男人又将他们分成两拨,换到了另一个地方。
林朔进屋的时候觉得,这里的环境似乎比之前的好一些,至少有了洗手间,他们不用再随地大小便。
或许是楼层更高,这次男人没有再封窗,屋子的视线开始变得敞亮。
这天晚上,林朔第一次也终于看清了之前每晚被男人拎出去的女孩长什么样。
他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身旁的谈错,想起那天男人在车里对他的所作所为,心里逐渐升起一股从所未有的害怕。
心里悄然滋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必须得逃。
带着谈错一起。
有了想法之后他就静静地等待时机,第二天男人又出去的时候,他拖过屋内的椅子爬上了窗户,但随即也死了心。
这里比原来的二楼高上不少,要是跳下去,都不用跑,直接腿就断了。
在一众孩子期盼的目光中,他摇着头垂头丧气的从椅子上跳下来。
见他无精打采的靠在墙边,谈错挨过来蹲在他脚边。
“林朔。”
她小声的唤他。
“我好想我妈,好想琴姨。”
她问他。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林朔恶狠狠的剜她一眼,让她闭嘴。
他低头,眼尖的发现谈错的裤子口袋里有尖尖的凸起。
他伸手过去。
“这是什么?”
谈错摸了出来,是一支削尖的铅笔,用了大半,还剩小截。
她看见林朔的眸子猛地亮了起来。
“给我!”
他仔仔细细的搜了一圈谈错的衣服口袋,找出一些餐巾纸和钱。
他把餐巾纸撕成一条一条的形状,拿铅笔往上面写字。
一包未开封的餐巾纸全被用光后,他抓着这些写满东西的纸条走到窗边,用力的往下面撒。
做完这一切,他似乎累得精疲力尽,回到墙边重新无精打采的坐下,但眸子里却是神采奕奕,谈错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觉得此时的林朔给了她一种从所未有的安全感,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在心里油然滋生。
将脸边的泪水擦了擦,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模模糊糊的睡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朔在等待,她也在等待,一个屋子的孩子都在默契的等待。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林朔眼中矍铄的光芒没有了,整个人又回到灰扑扑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那女孩又被男人从屋里拉出去,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直到半夜才停止。
林朔终于崩溃了,他急得在屋内乱转,双手在头上乱抓,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想了一夜,第二天他重新站在了谈错面前,让她把兜里所有的钱都摸出来。
那只铅笔露出来的笔芯上次已经被他耗完,屋里没有刀,他就用牙齿去啃,一张嘴乌黑,硬生生又被他肯出来一截笔芯。
他把谈错拿出来的钱小心翼翼的铺在地面,发疯般的往上面写字,再度站到窗前,往下面撒,撒完又重新回到墙边坐下,只是眼里已经没有上次那种光芒。
接下来又是几天煎熬的等待,但这次的结果比上次还不如人意。
两天后的夜晚,男人回来时带着冲天的怒气。
他将房门打开,沉着脸往他们面前丢了一团东西,林朔心惊的发现,全是自己丢下窗去的钱,铅笔的印子还未消退,上面的字迹隐约可见。
“是谁丢的?”
男人手里拿着一截铁棍,视线一一扫过他们,脸上面无表情。
屋子里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林朔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像身处游乐园的跳楼机,身心猛的向下坠去,紧张得快没了呼吸。
男人提着棍子慢慢的在屋里踱步,眼神像毒针一样反反复复在他们身上飞过去。
“不说是吧?”
他随意指了一个角落里的孩子。
“你过来。”
“裤子脱/了,趴地上。”
被他指到的小男孩鹌鹑似的抖了下身子,下一秒就崩溃,指着另一头的林朔气急败坏的指认。
“是他!是他!不是我!”
他双手在身前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