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骂重了又不行。
头脑风暴、搜肠刮肚的想了一圈也没找出个适当的好词语。
暴躁的在头顶胡乱抓两把,像一头被砍了犄角的斗牛,站在原地更气了。
看他这样谈错倒先笑了,语气态度都是十分无所谓。
“不就是个手机,至于嘛,和那些租金算一起,赔你新的不就是了。”
这语气、这姿态,倒显得是他这个受害者不可理喻了。
林朔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咬牙切齿。
“好样的!好伟大的道歉!”
“你好样的!谈错,就你说那电杆上的富婆重金求子,估计都没你能折腾人。”
靳成无奈的摇头,谈错手中的漏勺一直在动,就是没捞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他好脾气的接过来,关了火把那个手机捞出来。
全是油,已经不能看了。
他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还吃吗?”
林朔拿起桌上的烟盒骂骂咧咧的出门。
“还吃个锤子吃!”
他一走,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觑。
倍思冲着他的背影喊。
“下午不是还去看场地吗?”
林朔没好气的回他。
“今天不看了,明天再说!”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机车轰鸣声,一团火一样的身影,风似的从几人眼前跑过。
谈错不满的朝他喊。
“不是你请客吗?还没结账呢!”
林朔不理她,猛踩油门彻底跑没影儿了。
靳成打着圆场笑。
“我来我来、他正气着呢。”
结完账,倍思和靳成约着去打球,留下安悦和谈错。
“你怎么走?”
安悦问她。
谈错不客气的瞥她一眼,冷淡开口。
“公交。”
她往公交站上走,安悦瞥了一眼她背影,慢步跟上去。
同性之间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第六感总是准得可怕。
两人都默契的感受着来自对方身上那种无形的不适感,面色无异的并肩走,暗里却各自心怀鬼胎。
公交站的车来了又走,谁也没有离开。
最后是安悦顶着压力先开口。
“听他们说你和林朔是发下?从小一起长大?”
谈错掀了下眼皮。
“他们?谁?”
安悦在站台坐下,迎着目光不慌不忙的看她。
“李剑、靳成、倍思他们。”
谈错点点头。
“上次你也看到了,我和他是邻居。”
安悦笑着摇头,随即眼光紧盯着她。
“不、你喜欢林朔”
几乎是一个笃定的陈诉句。
谈错没回答,看向她,语气不屑。
“你不也喜欢。”
谈错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喜欢他什么?有钱?长得帅?还是每天坐在他机车后面很拉风?”
她知道,职高部那些女生都觉得林朔很酷。
“都有,毕竟他真的挺帅的,不是吗”
安悦故意逗她,看她一脸平静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但这些也不是全部。”
“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他在舞台上的样子,校园歌手大赛,他在台上边打鼓边唱歌的样子真的很野性,丝毫不像个学生,倒像个正经的音乐人,很像我前男友,就那一下,我就被吸引了。”
安悦看着她笑。
“本来以为很难,没想到追他的过程还挺轻松的,没费什么劲儿,他和我朋友打球赌输了,答应和我试一试。”
“虽然他说话总骚得没边,挂在嘴边就是说我胸大腿直长得好,但你知道他其实最喜欢我什么吗?”
谈错听着,慢慢走近了她,随意的背靠在公交站牌上。
“什么?”
她一脸认真。
“头发,他最喜欢我的长发,明明天那么热,死活不肯让我剪,一提就急,今天分手了,以后倒没所谓了。”
安悦脸上一点失恋的悲伤情绪也没有,听着语气像为了可以不再留长发而松了一口气。
“之前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突然有点明白了,你没来火锅店之前倍思说了句话,他说其实我留长发的样子和以前的你挺像的。”
她若有所思的盯着谈错,问她。
“你觉得呢?”
谈错闻言一愣,只想起当年那间黑暗的小屋子,他满手是血颤抖着给自己梳马尾的样子。
他明明那么害怕,自己都没什么活路走,却能死搬硬套的给她两个选择,虽然她最终没听到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公交车站又来了辆新车,一群人盯着烈日一拥而上,站台上一瞬间只留下两人。
绿化带后的老桐树上知了叫个不停,公交站里却安静得诡异。
谈错眼神空泛泛的看着车道来往的车流,没回答安悦的问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悦拍拍屁股站起来。
“林朔这人吧,离经叛道,是个混球,但你说他有多坏呢也不是,就爱逃逃课,对自己的爱好这么些年也一腔热血的坚持,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也知道什么路最适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