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这买来的夫郎,也没花多少钱买来的,大不了,柳家说了,多少钱买来的出双倍还回去。”
“这多出一个人总归有碍两小夫妻的感情,一个屋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柳家女儿见了,定会心里不舒服……”
“我听说啊,前几日柳家女儿在村口碰到早归的一鸣了,两人许是都有意这件事,事后一鸣便往唐媒人家去,还在镇上定了婚服。”
孙媒人见陆母并不知晓此事,顺着往下说:“哎,等一鸣回来啊,你可以问问他……”
裴星在大堂后听了全部,滚烫的茶水洒在手上也不管不顾,任由它红了手背,也红了双眼。
夫君要纳妾?
不、不对,夫君要娶妻?
可,不是已经有他了吗?
怪不得那一日夫君身上有一股胭脂花粉香,原来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柳家女儿身上的香料吗?
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他算什么?
一幕幕相处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夫君抱他的,夫君吻他的,夫君朝着他笑的,仿佛尽在昨日。
然而现在却告诉自己,梦醒了。
夫君,并不喜欢。
他脑中一片空白,心中酸疼得难受,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好像是心脏破了个洞,四处漏风。
夫君,你在哪?
我好疼,小星星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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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月色回家,陆一鸣心情愉悦。
不枉费他请了这么几日假,可以好好给小夫郎一个难忘的生日,一想到那张笑颜,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之前在布行定制的两套婚服今日完工,唐媒人也答应他明日来主持两人的婚事,虽说只是拜堂和入洞房,但还是想圆夫郎的梦,将一切变得完整。
他心情不错地走在回家路上,但没有见着平日里等候在门口的人,略感奇怪。
进入灶房,见只有陆母一人,问道:“小星呢?”
“他说有些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陆母迟疑片刻,问了一个困扰她多时的问题:“你找唐媒人说亲?”
陆一鸣有些惊讶,陆母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对,明日我打算成婚。”
“明日成婚?和柳家女儿?”
陆母怒视着他,差点抡起棍子把人腿打折,他们陆家没有这种嫌弃发妻之人。
后者一脸莫名其妙:“柳家女儿是谁?我想明日给星哥儿再办个婚礼,还请娘和爹说一声,明日要拜高堂。媒人我已经请了,婚服和喜字等都放在背篓里,娘,我先去瞧一瞧小星。”
陆一鸣留陆母一人在灶房,久久未消化完这几句话。
所以,是她误会了?
陆一鸣心急小星星,这人身体一向不好,不会是染了风寒吧?
早和他说这几日天气渐冷,不该等他的。
陆一鸣推开房门,见屋内漆黑一片,他走到油灯附近,点亮它,光线铺开,顺着光亮望去,见到了床上那裹着的一坨。
他伸出手放在对方的额头,试探体温,发现没发烧,心下松了一口气。
感受到底下人动了动,他知道是人醒了,遂柔声问道:“身体哪里难受?”
平日里要是真的难受,这人绝对会亲昵地蹭一蹭他的衣服,这会儿确是一动未动。
见人没反应,他察觉出一丝不对,还有那一旁破碎的荷包,一看就是出了什么事。
他想将小星星翻过来,查看人的正脸。
没有防备的,一道突如其来的力将他搁倒在床上,裴星翻身覆上,用手一点点触摸这张脸,眼神带着难以诉说的悲伤。
夫君嫌弃他了。
一想到这,他胸口就一阵阵泛疼。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夫君这么温柔地对待他了,他该怎么办?
不做纠缠吗?他做不到啊。
他一定是个坏哥儿,想要独占夫君,怪不得夫君不喜欢他了。
他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不想要,能不能不要让夫君离开他?
可是、可是那放着青丝的荷包已经被他不小心扯坏了,他想给夫君的心意,也如同那荷包一样,破碎得彻底。
他什么都给不了夫君,唯一的礼物也被他弄坏了。
杂乱无章的吻落在陆一鸣的嘴角,滚烫的泪水从裴星的眼眶中簌簌掉落,砸在他的心头。
平日里总是上扬的嘴现在却抿得死死的,微颤的唇在极力忍耐着伤心,那下半唇明明都咬出了血还是没有松口,生怕难堪的呜咽声泄漏出来。
“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委屈吗?告诉我。”
陆一鸣被小夫郎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将人轻轻推开,想替他擦一擦眼泪,弄清楚小兔子伤心欲绝的原因。
然而这一举动在裴星眼里,就是无声的拒绝,他堵在心口处的不安彻底侵袭全身。
夫君要娶妻了。
夫君不喜欢他了。
夫君,不要他了……
莫大的恐慌聚集,他悲哀的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