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个驯马员想杀县令之子,不想活了?
“不是我,”他又看了眼被指的人,眼神阴狠,“是他吗?随便按个罪名,帮你杀了。”
怪不得冯廷玑说这是个小人,陆一鸣正对着他,能看清那一闪而过的杀意,不似作假。
冯廷玑似是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话来,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疯啦?!”
卓泽武耸耸肩,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本来就是要死的,不过提前了而已,相信县令之子会替我处理好的。”
他提刀一点点靠近。
一旁被指的那位一号马场的驯马员终于开始哆嗦,整个人滑坐在地面上,朝两人求饶:“小人知罪,小人一时糊涂,才受人蛊惑,收了银两办糊涂事!”
这人叫徐申义,却配不上他的名字。
半月前这人收了另一位马场驯马员的贿赂,说是有人想要除掉陆一鸣,他想着这人不过是个农家子,哪知道还牵扯另一个人,还是县令之子。
况且有十两银子!他在马场做工五年才有这个价钱,他当然应允了。
当初说好,只要他在这边挥动旗子便可,他想这么简单的事情,到时候慌忙之中哪会被人查出来,多方考虑还是抵不过十两银子的诱惑做了错事。
现在听见要因此丧命,才害怕起来,只不过他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作为第一个被问话的人,你回答地太果断了,并未进行思考,说明事先有过编排,该如何回答。”
陆一鸣见人有些困惑,替人解答,不过他不理解,他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农家子,怎么会有人想要他的命?
冯廷玑也不理解,有人想杀他无可厚非,他又不是没经历过,三号马场的人雇徐申义杀陆一鸣他就不理解了,要绕这么大一个弯?
不可能。
他走近三号马场那位驯马员,想逼供,但等他靠近,一柄锋利的匕首突然从他脖颈前划过,日光照在刀身上,刺眼的光芒戳进他的眼睛,他有片刻的晃神。
匕首削掉他鬓角的几缕发丝,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倘若不是一旁的卓泽武拉他一把,他铁定血溅当场。
见事情败露,这人滚动喉咙,将什么东西吞咽下去,没一会儿捂着脖子脸色铁青,眼球瞪大不再动弹。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陆一鸣想阻止都来不及。
【毒能解吗?】
【已经死了。】
解了也没用。
众人从惊吓中回神,齐齐转头看向活着的徐申义。
这人哪还有刚才镇定自若的模样,从他身上传来刺鼻的臭味,这次是真的吓尿了。
“把人带回去,好好审问。”冯廷玑敢打赌肯定,刚才那人就是来杀他的,什么嫉妒陆一鸣的骑射能力,都是幌子。
他第一次重新打量卓泽武,想为之前的猜忌道歉,但出口的话却不是那么动听:“没想到还真不是你。”
他意识到这话不太对,赶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这次多谢了,刚才的配合不错。”
“什么配合?”
“就你刚才说要杀人的事情,我懂,恐吓嘛,我经常用。”
陆一鸣见卓泽武晦明晦暗的眼神,没有多说,这哪是随口一说的心理战,这人是真的想这么做。
卓泽武朝着冯廷玑靠近一步,挡住对方的半个身子,侧身若有似无警告陆一鸣。
嗯?是他的错觉吗?这人把他当敌人,或者说情敌?
应该是他被这个世界同化的错觉,看谁都像是一对。
人群散去,被人遗忘的马培生突然被提起。
“马培生,你下去领二十个板子,找管事结一下近期的银两,多给一个月的。”
马培生捏着拳头不敢吭声,现在知道这人是谁了,他颤抖着身体不敢直视对方,先前一时情急口无遮拦,这会儿后怕不已,这位爷没弄死他已经是十分仁慈。
他朝人哆嗦地磕了两个响头,按照马场主的吩咐回去领罚,明白这马场他无法再待下去,并没有怨恨马场主,知道对方这是在救他。
“你等会儿,”冯廷玑叫住他,仔细打量了他片刻,对马场主说,“一会儿领完罚把人送到我府上去。”
完了。
马培生一脸惨白,街坊老少谁人不知这位爷的手段,府衙里的不少囚犯因为受不住对方的严刑拷打供出证词,虽说都是犯事的人,但名头传开,谁都知道这人手段了得。
刚才的那一番场景他可都是看在眼里,马培生为了不牵连家中的老少,骂人的话再也说不出,只能磕头谢恩。
马场主看着人远去的背影,暗自感叹,马培生这人虽然有时候口无遮拦,但养马技术不错,他有些可惜,但并未再次开口替人求情。
他明白这尺寸在哪,否则也不可能在居水镇平安开马场这么多年。
虽然这两人对他都有些误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