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张想,整个霍格沃茨大概不会有比她还发愁的人了。
冗长痛苦的考试结束了,所有人都享受着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个星期,没有复习,没有成绩单,只有轻松和愉悦,三三两两围坐在湖边,享受初夏的阳光。
但春张没法放下心来,有求必应屋里的大锅魔药在昨晚熬制好了。坩埚里咕噜噜地滚着棕色的粥状魔药,往外冒着青草的味道,这是强力恢复剂熬制成功的体现。
“我想是时候让蛇怪醒来了。”汤姆说,他看起来很自豪,靠自己力量完成高级魔药什么的,或许还带点对蛇怪的期待。
春张可高兴不起来,作为一个彻彻底底麻瓜世界来的人,她无疑是蛇怪攻击的第一人选,但因为穿越的方法捏在汤姆手中,她又无法阻止蛇怪的苏醒。
所以,趁着所有人都围观湖里的大鱿鱼时,春张偷偷溜进了猎场看守奥格的鸡棚,他去禁林巡视去了,据说出现了狼人的踪迹。
春张做贼心虚,甚至都不敢多观察一圈,就对一只悠闲啄食的公鸡施展了统统石化,但出乎意料,鸡棚的另一侧也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叠加在可怜的公鸡上。
鸡群被吓扑腾着翅膀,四散逃离,鸡毛落了一地,春张瞧见了施咒的那个人——汤姆。
汤姆离那只僵化倒地的公鸡更近些,他先春张一步捉住了公鸡,将它塞进了书包里。
春张好气又好笑,跑了两步追上汤姆,明知故问,“哦,作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难道不该把这些该死的公鸡都杀了吗?偷偷藏一只做什么?”
很显然,汤姆也对收服蛇怪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了避免上一次的惊险情况,一只公鸡作为保命底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汤姆知道春张是在嘲笑自己,他充耳不闻,快步向前走去,直到被春张的话语纠缠烦了,才停下脚步刻薄反击,
“事实上,你的变形术可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那只茶壶变成的老鼠一直往外吐着茶水呢,恐怕你要在你最喜欢的老师课上得A(及格)了。”
他确实很会戳人痛点,作为中国优绩主义培养出的学生,分数简直是春张的命根,哪怕已经远离义务教育多年。
春张既生气又担心,非要证明自己最低也能得E(良好),例如布巴吉连茶壶嘴都没变形,可邓布利多还是笑着安慰她,认为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吵闹推搡着回了城堡,引得无数老师学生侧目,斯莱特林的学生一度以为这只不过是幻象,毕竟汤姆平日里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文静优雅,在老师面前甚至瞧不出蛇院特有的傲慢尖酸。
黑夜如期而至,两人再一次回到了密室之中,此时的密室依旧保持着几月前的样貌,绿色的萤火照亮空旷大厅,蛇怪僵挺着身子倒在水池中,时间一久还生了水藻,它那一双黄澄澄,如同大灯笼的眼睛被汤姆用窗帘布遮盖得严严实实。
春张费劲地掰开蛇怪的大嘴,方便汤姆将一只半人大的漏斗卡进去,装魔药的坩埚悬停半空,倾斜着向蛇怪嘴里灌入恢复药剂。
趁着蛇怪还没苏醒,春张跨坐在大蛇身上,好好过了一把瘾,抚摸着身下绿宝石一般的鳞片,她不得不承认汤姆的看法,抛开偏见不谈,蛇怪确实美丽。
“啧,我觉得萨拉查被排挤还是有原因的,谁无缘无故去针对未成年的学生呢?还非要致其于死地。可怜蛇怪了,半辈子困在不见天日的密室里。”但想到这冷血动物对她的追杀,春张决定收回怜悯,“或许是因果报应,活该这样。”
尽管汤姆对自己学院创始人的纯血理论并不狂热,因为他自己就是混血儿,又无比自负,以至于无视斯莱特林的遗愿。却忍不了春张的贬低,梅林啊,汤姆居然还有一汤匙的学院荣誉感。
“泥...”春张确信汤姆在收到自己杀人的目光后咽下了那个词,“麻瓜出身的巫师本就不是斯莱特林想招收的学生,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那他应该和其他创始人博弈,或者把自己的思想传递给分院帽,而不是针对学生!”春张冷哼一声,从蛇身上跳了下来,她感觉到底下的呼吸的起伏了,蛇怪即将苏醒,“而且麻瓜和纯血的巫师根本没有区别,否则这只大蛇怎么还凭姓氏和族谱来判断是否纯血?”
坩埚最后抖了两下,确定每一滴魔药都进了蛇怪嘴里,就被汤姆连同漏斗收进了手包。
“何况,按你们这宽泛的划分,我说不定也是纯血呢,”春张踹了踹蛇怪,不以为意,“张姓作为玉皇大帝的姓,指不定我就是某代孙女。”
看着汤姆疑惑的表情,春张想了一下,“就是你们这的耶稣基督。”
“巫师可不信上帝,”汤姆反应过来,这只不过是春张随口开的一个玩笑,没好气地回呛。
“呵,就你们信纯血,中国可只对猫狗讲血统。瞧瞧你们皇室近亲结婚都成什么样了?我看纯血二十八族迟早也成那模样。”春张瞧见蛇怪身体颤动,连带水池波纹浮动,边反驳边跑到了石门旁边,她可不愿再来一次生死时速。
汤姆没有再反驳春张冒犯的类比,因为蛇怪已经醒来,它的腹部鳞片收缩舒张,时隔几月,终于摇摇晃晃从水池中爬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