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不起,但...”
桃金娘低头奔跑时不小心撞到了春张,她慌张地道歉,急忙捡起地上的书本就走。
“桃金娘,等等!”
春张来不及阻止她将自己的《数字学和语法学》夹带走,桃金娘就迅速消失在拐角,生怕春张来找自己的麻烦。
这已经是春张这个月第三次撞见桃金娘了,眼瞧着这个原本还算活泼的小姑娘,逐渐忧郁阴沉起来,泪珠就没从她脸上下来过。
春张心里很不好受,她想找桃金娘聊聊,可每次桃金娘就同受惊的兔子一样,没说几句就逃得无影无踪。
旁边的汤姆目睹了全程,以一种伪善的口气预测了桃金娘的结局,
“逃避可不是面对霸凌的好方法。”
春张横了一眼毫无同理心,还在幸灾乐祸的汤姆,成功让这人闭了嘴。
但汤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可怜的桃金娘终于找到了发泄地点,三楼的女盥洗室。
当宵禁时间开始后,这儿寂静无人,而龙头的滴答声又能掩盖她的抽泣。
不会有人发现四柱床上平坦的被褥,没人关心她,桃金娘想,她哭得更大声了。
接连几天,无法进入密室的汤姆终于忍不住,拉上睡眼惺忪的春张来到这个盥洗室,他朝里间偏了偏头,
“来吧,春张小姐,发挥你的仁慈之心,把这迷失的灵魂领回正途。”
“然后方便你接近蛇怪?”
春张毫不留情戳破汤姆的假面,但事情还是要解决,好好的孩子眼看着就要精神失常了。
春张小心翼翼推开了隔间的门板,沉浸在自己悲伤中的桃金娘吓了一大跳,就要夺路而逃,却被春张挡住了。
春张握住桃金娘的双肩,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嘿,嘿!放轻松,我是来帮助你的。级长们听到了一些风声,洪贝她们在欺负你是吗?你能同我说说,我或许能帮助你。”
桃金娘显然不相信,她挣脱了春张的双手,蜷缩回马桶上,沉默着流泪,拒绝对话。
“我能理解你,”外头不耐烦的汤姆,重新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腔调,他走进来蹲下身与桃金娘齐平,
“老师和管事的学生们才不会理解你的痛苦,因为霸凌者的嘴脸隐藏在玩笑之中,或者背后的窃窃私语。你甚至都无法生气,这样一来,洪贝又能给你贴上一个小气鬼的标签。”
桃金娘慢慢抬起了头,汤姆的话显然击中了她的内心。
“老师和级长们很忙,也认为这些学生间的玩笑不值一提。你有向弗立维院长求助是吗?但在他看来几句无关痛痒的教诲就足以应对。”
汤姆耸了耸肩,继续帮桃金娘剖析那些她不敢向外发泄的怨恨,
“弗立维是一位很好的魔咒老师,但对于学生间的恶意,他了解的不够。洪贝她们才不会因为口头教育,就停止拿你取乐。”
汤姆叹了口气,真像是一位为桃金娘命运揪心的学长,他温柔地抚上了桃金娘的头,
“可怜的孩子,你还能向谁诉说呢?你正在四处躲避空袭,房屋残败的麻瓜父母吗?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不会忍心让他们再为你担忧。”
桃金娘再也忍不住了,哇一下哭出了声,扑进了汤姆的怀里,将近期的委屈悉数发泄。
在桃金娘断断续续的讲述下,春张了解了这段时间她所遭遇的不公,她心疼地替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孩子擦拭眼泪,并一字一句地反驳桃金娘的自我厌恶。
“她们说我是个肥婆!”
“才不是!”春张立即反驳,桃金娘一看就是个被家人溺爱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却在这被同学当作人身攻击的靶子,“你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是你应该骄傲的。”
“她们说我是个丑八怪!”
“你很漂亮,”春张将桃金娘被泪水沾湿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团团圆圆的脸来,眉目清秀,只是不擅长打扮,“不光外表,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而不像她们。”
“她们说我,闷闷不乐,哭哭啼啼!”
“是吗?”春张一挥魔杖,落下朵朵鲜花,堆满了这个狭小的隔间,桃金娘露出惊喜的笑来,伸手接住一朵桃金娘花,五瓣的,有着艳丽粉色的花朵,“明明是她们夺走你的笑容,反而倒打一耙。你的笑多好看呐!”
桃金娘渐渐平静下来,她希冀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连,
“你们会帮我吗?好好教训一下洪贝。”
“不。”
汤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一反前头善解人意的模样,也让桃金娘的眼里重新蓄起泪来。
“我们帮你反击了一回,那下一回呢?我们不会总在的。如果你没有反击的勇气和能力,洪贝只会欺负得你更狠。”
汤姆说得正义盎然,暖黄的烛光从背后打来,勾勒出挺拔身姿,出色的相貌也让桃金娘更容易接受汤姆的劝说。
“更何况,我和春张怎么去教训洪贝呢?她和我们有没有过节,如果无缘无故去欺负她,那岂不又成了一场霸凌?作为受害者,你才是最有资格教训她的人。”
意外的有道理,春张想,就像詹姆和斯内普。
或许一开始詹姆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