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驾,麻烦让一下。”
春张用素面尖头帽盖住凌乱不堪的头发,打了个哈欠从多洛霍夫和汤姆之间挤进,坐到了斯莱特林的餐桌上,随手将金盘的里仅剩的美味小香肠倒进面前的空碟子中。
因为接连半月的夜晚探险,春张的精力已经到了极限,虽然能在镜中看到期待的模糊面孔,可理智告诉她,一切不过是虚假的幻影而已,沉浸虚拟逃避现实并不正确。
况且,海格的狼人幼崽也是个问题,一月已经过半,新的满月即将到来,但几次深夜谈话都无法说服海格将沃夫交给邓布利多处理。
“怎么说服海格呢?我昨晚可是把喉咙都说冒烟了,梅林啊,我从不知我口才这样好。”春张询问喝着南瓜汁的汤姆。
“我早说过了,直接告诉邓布利多,但你总是有种愚蠢的忠诚感在内。”在春张的示意下,汤姆利用魔杖将艾博身前的牛奶壶悬浮至春张面前,对春张的拖延感到不满。
镶着金边的玻璃壶倾倒,温热的牛奶从中泻下,灌了满满一杯,春张喝了一口,伸长脖子将喉咙处的火鸡三明治咽下去,
“告密总是不好的。”
看着吃完早餐,笑着和同学互相祝福圣诞快乐的邓布利多,汤姆手指微动,问春张,
“你还打算瞧镜子吗?”
“不,你难道还有精力?”春张奇怪地看了汤姆一眼,不明白他的意图。
“我也是这样。”
说完汤姆就从学院桌起身,迎面走向邓布利多,和他笑着交谈了几句,邓布利多明显有些惊讶,还要问些什么,却被同样用完早饭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打断,只好向汤姆点了点头,两位教授并肩出了礼堂。
“你做了什么?”春张好奇地寻问重回学院桌的汤姆,他已经吃完了,正在整理书包,溢出时间表的课程并没有让汤姆的布包变得鼓鼓囊囊,春张怀疑里头也被汤姆施展了空间延展术。
“我给了邓布利多一个小小的提示,某个房间里的神秘魔镜,着魔的海格大个子,”汤姆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挂着愉悦的笑,“他是个聪明人,明天我们就能瞧见哭泣沮丧的巨人了,毕竟海格总是带着他那毛绒绒的怪物去。”
“注意你的用词!”春张很不满汤姆对海格的刻薄,重重放下刀叉,与金碟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喜悦戛然而止,汤姆为春张居高临下的教诲而生出怒火,拐着弯嘲讽,“真是位正直善良的小姐。你难道不为这开心吗?我还以为你清楚,执意要可怜兄弟分离的人是谁!对我来说...”
对汤姆来说,海格执迷不悟反而是件好事。等待狼人暴动伤人后,正义凛然地揭开真相,鲜血和痛苦的加持,才能为汤姆带来想要的声望和名誉,而不是在危险尚处摇篮时就扼杀,这只能得到一句邓布利多口头的赞赏,什么用都没有。
明明是为春张放弃了一次机会,努力实现她的愿望,可春张却并不领情。
春张甚至从不站在他身边!
汤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此生气,他看着因为斥责而惊讶的春张,垂下眼睑,克制住愤怒,跨过长凳,大步离开了礼堂。
汤姆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因此他从不觉得利用阴谋和陷害获利有何不对,并将未实现的利益视作已有之物,在他看来自己简直愚蠢,为了一个从不忠心于他的人谋划,甚至不期待获利。
真的如此吗?或许汤姆能仔细刨析经过,就会发现,他所期待并不是物质回馈,而是春张的情绪肯定。
如果春张能如那日林荫散步,暂时放过词句斟酌,如汤姆所愿感谢他所作的一切,他还会生气吗?
但汤姆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的倾向,他害怕不理智的情感萌芽,而更加适应与追随者们的关系,他付出庇护和梦想,追随者们献上金钱和忠诚,他不需要友情。
春张看着忽然之间气呼呼逃离的汤姆,转头问身旁的多洛霍夫,“他生气什么?”
“或,或许你应该对汤姆的付出表示感谢,”见从前的死对头忽然和他对话,多洛霍夫全身都僵了,结结巴巴地说。
对桌吃焦糖布丁的艾博加入谈话,“虽然我没怎么听懂,但看上去汤姆帮你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有关海格的,嗯哼?可你辜负了他的心意,如果我母亲对我的礼物表示兴趣淡淡的话,我会非常伤心的。”
“可他用词也太刻薄了。”春张回过味来了,但还在不甘心地挣扎。
对此,周围的斯莱特林男女学生都红了脸颊,纷纷转头聊些别的,只有年长的艾博还能□□地和春张对话,“我敢说,汤姆是咱们学院最有礼貌的男生了。”
几乎一整天汤姆都没和春张说一句话,他甚至罕见地每节课都和春张坐得很远(因为时间转化器的原因,两人总是坐在一起,以防被下课的人流冲散),成了对角线。
多洛霍夫被汤姆的低气压吓得瑟瑟发抖,但好在汤姆的魔药功底并没有因为愤怒而失效,一锅冒着淡淡银白蒸汽的完美缓和剂,为两人得到了课堂最高分,斯拉格霍恩兴高采烈地为斯莱特林加了二十分。
“我母亲一定会高兴的,这将是最好的圣诞礼物,要知道,她一直很担心我的魔药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