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杜沁然从没料到谢景澄居然还有这种令人叹服的演戏潜质。
最起码,杜沁然自认这种肉麻兮兮的话,起码她是没法堂而皇之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口的。
但如今,既然谢景澄都给她把戏台子搭好了,杜沁然自然也没什么顾忌。
杜沁然本就不是憋屈性子,方才想的是她霸占着谢景澄的身体,自是不能为所欲为。
毕竟,杜沁然自己的身体还在他的掌控中,谢景澄要是想“毁”了她,那非常容易。
他只要每天来一杯全糖的奶茶,杜沁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材管理失效,就足以令她抓狂的。
可既然谢景澄都不在意,那杜沁然更是可以放开手脚,好好出了这口恶气。
顶着谢景澄这霸总身份,杜沁然往真皮椅被上一靠,气定神闲地转了下手中的笔,对挑事的股东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但我就是这么个性子。”
她这番话就差明明白白地告诉股东:我就是护短,我就是恋爱脑,我就是仗着身份压你,你又能如何?
股东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面色像是踩着香蕉皮滑了一下那么难看:“谢总,我也算是公司里的老人了,您这样的行径恐怕会寒了谢董的心。”
谢董?
杜沁然侧目看向谢景澄,示意他给一下分寸。
毕竟她也不知道谢景澄在谢氏集团的地位,更是对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一概不知,总不好借着他的名头乱来。
谢景澄却扫她一眼,随后不软不硬地道:“为人父母,自然是以子女的喜好为重。谢景澄既然心悦我,谢董自是不会有意见。”
杜沁然听懂了。
谢景澄这是让她放心大胆地冲,表示他父亲并不会干涉这种事。
杜沁然心里有了谱,便伸手拿起内部电话,沉稳地对电话那头吩咐道:“让人事上来一趟。”
她一边在心里暗爽地感慨装B的感觉真的很棒,一边不露声色地用谢景澄这张脸朝股东微微一笑:“请你对杜小姐道歉。”
股东面色涨红,泛成了猪肝色。
他在谢氏呆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亦是混成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到了外头,谁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句“柳总”,可谢景澄居然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女人道歉!?
这与当众下他的面子有什么区别?
杜沁然自然是将股东的不甘都尽收眼底,她飞快地扫了眼面前的数据,看着几个出入比较大的地方,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
空降的太子爷可能瞧不出这些数据里的猫腻,而李婧冉却是自己一步步做上去的,创业时自己既是老板也是员工,对这种报表自然也烂熟于心。
鼠标迅速在电脑桌面上滑了两下,她调出了张透视表,几秒后指骨轻敲了下电脑触摸屏。
有几个数字俨然不对劲,一看就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况且动手脚的人仗着上头一般不会看这些原数据,甚至都不屑于好好掩饰一番。
杜沁然抬眼看着怒气冲冲站起身的股东,她的淡定与股东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她只语气平和地对他说:“要么道歉,要么滚。”
“又或者,我也不介意把您这些年,为谢氏集团做的‘贡献’公开给大家看看。”
杜沁然在“贡献”二字上咬得格外重。
股东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嘴硬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他虽是如此强撑着狡辩,但终究是心底发虚,捏着鼻子哼哼唧唧地转向如今顶着杜沁然身体的谢景澄,不情不愿道:“杜小姐,方才是我言辞不当。”
谢景澄彬彬有礼地应道:“不好意思,您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
“你......”股东强忍着怒意瞪视,却在撞见谢景澄和杜沁然的神色时,面皮陡然一僵,
他们两人都穿着黑白衣服,唇边勾着一抹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分明是无形的视线,股东却只觉自己仿佛被他们的目光冻得一冷。
这种感觉,似乎叫杀气。
若是谢景澄能听到股东的心声,他想必会浅笑着肯定他,并且温和地赞一句股东的气运。
毕竟放在古代,上一个能劳驾千雪楼的楼主与她手下头牌杀手一起出动的人,还是使者阿里乌。
柳股东只是个小角色,他何德何能被他们二人共同针对?
可不就是天大的殊荣么。
股东被这对假笑男女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憋屈地低下头,扬声喊道:“杜小姐,方才是我言辞不当,还请您不要计较。”
谢景澄不置可否,只与杜沁然对视片刻,用目光询问她股东这行为是否能让她消气。
毕竟被股东方才出言不逊的人是杜沁然,他不应该替她做决定。
杜沁然挑了下眉,微不可查地给了谢景澄一个眼神,表示她宽宏大量地原谅股东了。
谢景澄这才矜持颔首,客客气气地接受了股东的道歉。
一场闹剧终于收尾,股东们陆陆续续出了会议室后,杜沁然这才瘫了下来,懒洋洋地窝在真皮椅上,瞧着谢景澄道:“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