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想象中,一个被隔绝、污染指数爆表的恐怖村庄是什么样的?
丧尸横行,诡异丛生?
不,实际上这个村庄秩序俨然,大家就跟没事人一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还在努力建设文明村庄,争做新农村建设第一人。
这种“正常”,反而是最不正常的。
如果是群魔乱舞,你好歹知道用暴力应对。可是在这个秩序俨然的世界里,你才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人,不小心就会踩中他们的死亡陷阱。
就像在那个无限世界一样,那个世界里大家也基本都是遵守“规则”的,但正常人在里面可能会有安全感吗?
这个青龙村,已经在向无限位面中的情况靠拢了。
好在,在钻规则漏洞这一点上,姜瞧也是专业的。
姜瞧没别的办法,这个副本莫名其妙就把他们给分开了,这肯定要比他们一群人一起更危险。
不过姜瞧很确定,他们绝对就在一个村里,只是暂时被分散了。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式给他们的身份“合理化”,给他们留一点生机。
剩下的,也只能靠他们自己机灵点了。
毕竟,哪怕拿着“乘务员”这样的身份牌,只要被村子认定为非法闯入者,照样会被打杀。
列车?乘务员?跟他们青龙村有半毛钱关系?
光说通铁路,肯定是没有诱惑力的,他们自个儿的柏油路好走得很,你得让他们看到直接的好处。
比如列车的开通可以将青龙村改造成瞭望游乐场那样的存在,是游乐场的“配套设施”,这么一来,村民也就愿意接纳“乘务员”的身份了。
他们觉得你有利用价值,才会听信“狡辩”,让你获得访客身份。
村民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应声,“这些话你留着跟村长说吧。”
虽然村里有宽阔的大马路,但村民带姜瞧进村之后,就开始七弯八拐地绕进巷子里。
刚进副本时,他们还觉得青龙村很荒凉,看不到一个人影。但进了青龙村之后,就会发现这里面还挺热闹的,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两个人影。
发现生人进村,那些村民都放下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眼神直勾勾得盯着姜瞧看。
不过他们应该知道男人要带姜瞧去村长家,可能也知道了姜瞧的访客身份,所以什么都没做。
在黄昏的光影里,那些人影影绰绰地站在那里,似人,又非人。
光线把他们扭曲成怪物。哦不,他们本身就是怪物。
姜瞧开始想念郑淮他们了。有时候人多吧,不一定力量大,但至少可以让气氛变得没那么恐怖。
姜瞧当然不能让他们控着节奏。她就当这些人都是她的观众,开始营业性招手。
不给回应也无所谓,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将这些人当成围观群众后,姜瞧的心态马上转换过来了:这儿就是她的主场。
既然是主场,那就得具有“主人翁精神”。她抱着巡视自家后花园的心态,开始记忆走过的路线和两边的建筑情况。
姜瞧的记忆力很好,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在这里竟然派不上用场。因为路线复刻到脑海时,就会产生一种混乱感。
这不是她的记忆力出了问题,而是这个村子的空间有古怪。姜瞧发现,她现在就像路痴一样,看着这些房子和路线,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刚才是不是走过这里了?
路痴走街串巷,都会有种走迷宫般的感觉。这就是姜瞧现在的状态。
姜瞧明白了,这又是这个村子的特殊之处,应该就像刚下山,她就跟其他人分散开差不多,可能都是空间错乱感的锅。
既然没办法记忆路线,姜瞧干脆放弃。结果一扭头,村民几乎就跟她贴脸站着,就像一只背后灵。
饶是姜瞧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在这种时候也被唬了一跳。
她自己主动碰的污染生物,跟悄无声息贴上来的,绝对不是一个概念啊!
可是心里怂虽怂,只要病没好,姜瞧就是最精神的那个崽,面色都不带变化的,“老大哥,为了您与他人的身体健康,要保持一米线,你这样不安全。”
村民露出了一口黄牙,说:“我只是想提醒客人,请不要东张西望。访客更应该守规矩,不要成了恶客才好。”
姜瞧嘴上应得飞快,“放心,我肯定特别守规矩的。只要你跟我说说都有啥规矩,我肯定第一个守。”
姜瞧不管在行动上怎么放飞自我,在口头装乖上,从来就没有含糊过。
抛开姜瞧搞的那些事情不谈,她其实也是一个孝顺、热心、真诚、可靠的五好青年呢……哦,抛不开?那就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了。
姜瞧就像棉花似的,打在棉花上,完全就是有劲没处使,只会让人感觉憋屈。
村民跟她聊了半天,也没能让她露出破绽来,干脆不说话了。
这个村民在村子里的人气好像不错,村民们看到他,大部分都会跟他打招呼,叫他“二叔”,还会跟他唠嗑两句。
他们说的话夹杂着乡音,好在溧水镇这边的方言跟普通话相似,就是语调和语气助词不太一样,姜瞧也能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