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翌日,赵书棠果然没再等阮眠一道上学,一大早就出门了,阮眠乐得自在,洗漱完,出门在巷口买了早餐,边吃边朝学校走。
她出门的算晚,差不多是踩着早读铃进的教室,坐到位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旁边的座位放了个黑色的书包。
看来是新同桌了。阮眠没怎么在意,从包里拿出生物书摊在桌上,顺着之前看到的地方继续往后看。
早自习的第二遍铃声响,后门的走廊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走进来几个男生。
阮眠旁边的空位有人坐下来,余光里最先出现的是两条笔直的长腿,桌底不够放,他往前伸直了。
男生手肘在无意间杵到阮眠眼前,她看见上面有一道类似于月牙形状的疤,视线顺着胳膊往上。
越过平直流畅的肩线和棱角分明的下颌,在看清脸的一瞬间。
阮眠愣住了。
男生的脸色有些差,眼底还有熬夜过度留下的痕迹,睫毛不是很长,但很密,垂下来的时候,像鸦羽一般漂亮。
陈屹放下书包,抬眼对上女生直愣愣地目光,随意问道:“怎么了?”
男生的声音依旧干净慵懒,带着些漫不经心,稳稳地落进阮眠耳里,在无意间搅乱了她的心跳。
阮眠犹如被巨大的惊喜砸中,回过神后有一阵短暂地局促和紧张,课本书页的边缘被她在无意识间卷出许多褶皱。
陈屹显然已经不记得阮眠,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又加重语气疑惑的“嗯”了声,尾音上扬。
阮眠的心跟着往上跑,在抵达一个至高点时,猛然下降。她松开紧攥的手,摇摇头说:“没事。”
大抵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陈屹也没怎么在意,扯了几本书垫在胳膊下当枕头,直接睡了过去。
他这样潇洒肆意,旁边的阮眠却如坐针毡,面前熟悉的生物符号这会犹如天书,她一个标点符号都看不进去。
窗外的栀子花花期将停,残余的淡雅香气随着微风飘进教室,阮眠垂着头,在一片嘈杂混乱的读书声中,听见陈屹舒缓均匀的呼吸声。
那天的早自习对于阮眠而言,是漫长的,亦是格外难忘的,那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重逢之喜。
和这暮夏的凉风一样,久久不能平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