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个姑娘很像,是吗?”我有点失望,难道又是“菀菀类卿”......
“不,不是!”他慌忙解释:“公子起初只是觉得您身形单弱,与那姑娘有些相似,引起了注意,并未动心。后来饭庄开业之后,与姑娘家医馆相近,又时常见面,慢慢的就...”
“那你为何说,他生病是因为我呢?”
“那日宴席之后,公子与姑娘要说几句话,遣我先行一步。我进府等了许久,公子都未进门,便折返寻他,谁知公子竟坐在饭庄门口人事不省,只嘴里说着:你竟...…与她一样…”春生说到这,又心疼的说道:“那前夜公子为救青儿本就一夜未眠,第二日不顾疲累应了姑娘的邀约,又饮酒又受寒,当夜便发了高热,还偏不让我去请卫先生…”
“所以你说因我而起,指的是他为我救了青儿,又应了我的约饮了酒,然后还因我的话触动伤怀,是吗?”我问道。
春生点点头:“是,不过我不是怨姑娘,我只是想让您去看看他,他虽嘴上不说,我知道他是想见您的。”
说话间,我到了医馆门口。春荷接过食盒,迎了我进去了。
“姐姐,你怎的亲自去呢?你若不是有意于他,可不是要引起误会。”春荷不解我意。
我解释道:“那日我曾对他道出身世,他这些日子不见人影,我原以为是他介意我的过去。可是得知是他病了,我便想去看看,他到底什么反应。若他嫌弃,也是人之常情,便也罢了。”
春和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姐姐,她今天是何反应呢?”
我笑而不语,春荷心领神会:“恭喜姐姐,觅得良人。”
接下来几日,我都去亲自送药,喂药。刘嫂偷偷跟我说,邻里之间传得不好听,可我根本不在乎。百川对我和青儿诚心可见,确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
不过半月,白川身体恢复好了,重新回到饭庄打理生意。我也经常到铺子前帮忙整理药材,经常一抬头,他就在饭庄二楼的窗户那对我笑。
一日清晨,隔壁点心铺子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我们闻声出门。原来是那对夫妻跑了之后,房东许久没有找到人,便回来收房子了。拆了原有的封板,清理了里边的杂物,房东告诉大伙铺子继续出租了。
白川上前跟房东商谈了几句,房东最后点了点头,回头跟大伙说:“哎,不好意思各位街坊,这铺子白老板买下了,我也省得再操心,大家都回吧。”
人群散了之后,白川来到医馆。
“能把祖产都卖给你,你给的价格一定很高吧?”我问他。
他笑了笑:“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打算,再贵也值得。”
不多几日,小镇上的第一家定制首饰店--梨妆阁在此开业。白川递给我的房契上,写的我现在的名字:荣梦清。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起来梳妆,打扮。春荷为我梳着头,带上凤冠,穿上火红嫁衣。春荷眼中带泪的说:“当初姐姐为我穿上嫁衣,如今我为姐姐送嫁,虽有不舍,可也算是圆满了。”
“傻丫头。”我摸了摸她的脸:“哭什么,以后我们还是可以每天都见面啊,一墙之隔,不必伤感了。”
盖上盖头,刘嫂牵了我的手出去,交给了身披红花带的白川。我在邻里的恭贺中上了花轿,我偷偷的掀开盖头,看着轿子的四壁,和帘子缝隙里透过来的光,一时间竟恍惚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刻。我竟这般随遇而安,活成了真的安陵容,或者说,活成了另一个安陵容。
我陷入了沉思,不多一会儿,花轿停了。一样样遵循礼制,拜了天地,在一众嬉闹声中,入了洞房。这一夜,描金的龙凤花烛一直燃到天明,我真正成为了一个民间妇人,白府的夫人。
青儿从此以后,就是白府的大小姐,白川给她起了一个名字-白锦云,对她疼爱有加,总教她背诗,写字,一家人生活得其乐融融。
白川的饭庄生意一直很兴旺,我的首饰店铺生意也很好,青儿一天天长大,我也不再活的压抑遮掩,如此也算舒心了。
几个月后,就快农历七月初七了,我店里的生意多到接不过来,男子纷纷订购珠钗翠环赠予心仪的女子或者妻妾。一日我正在店前忙活,送走一位取走簪子的客人,一回身便整个人僵住了,只觉得血气上涌。刚刚礼貌客气的笑容僵在脸上,心脏也剧烈地跳动起来。
店门口站着一个带着随从的男子,剑眉星目,看见我更是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