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逐渐照亮了荒山,一条长长的山谷静悄悄清晰起来,卵石遍布,说明这里曾经有山溪奔腾。
又渴又饿了一夜的战士们再也站不住了,踉跄在树下,摔倒着,翻滚着,滑起大片浮尘飘土,冲向那片树林中。
阳光里的战士们走了一天一夜脚都疼,腿也疼,全身都疼,困得不想睁眼,饿的渴得不想说话,累得不想再走。
这次端炮楼让陆航知道新兵的训练是非常重要,这次是长途训练,特战排除了马寡妇留在驻地看家和照顾三个伤员外。
几天来带着新兵在野外训练,这是特战排成立以来最长距离的一次行军。
口干舌燥地战士忍不住了,问:“排长,我喝口水行么?”
“如果这是战场,如果你在隐蔽,喝口水就会要了全排的命,你喝不喝?”反问的人是特战排排长陆航。
“那……那我哪能喝!”
“明白就好。”
“可是……这又不是战场。”
“我曾经背着空水壶,一夜跑了三十里山路,那也不是战场,只是为了赶回团部。”
战士无语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空地中央的树荫下,满头大汗的小丫头终于用树枝画好了最后一笔,然后志得意满地问身后:“熊包,你觉我画的怎么样?嗯?”
铁塔盯着黄土上愣愣看了半天才说:“姥姥的,知道我肚子咕噜着,你还画烧饼。”
一个小脑地当场耷拉到底:“烧饼个屁!我画的是乌龟!这都看不出来?你长眼了吗?”
“明明是烧饼。”铁塔坚定地认为是这样。
“这乌龟脑袋缩进去了?”小丫头气儿变得有点粗。
“是烧饼,就是芝麻少了点……”
“烧饼烧饼,就知道烧饼。我让你烧饼,我把你打成个芝麻烧饼……”拼着再出一身热汗,小丫头忍无可忍了,再不掩饰彪悍的一面。
这里已经脱离了团部五十里的地方,靠近了友军地界的敌占区。这次带着连同自己二十五人。
二班王强三人重伤外,马寡妇照顾伤员,包括小毛头在内的战士全都出来长途野外训练。
陆航对着大家喊道:“大家抓紧喝水,吃些东西休息后我们准备翻过前面的山峰回家。”
新兵战士开始横七竖八,喝水的喝水,吃干粮的吃干粮,结巴张雄现在跟着铁塔学机枪了,火力空前加强,可是对于如何安排这挺机枪战斗他全无经验。
偏头见陆航不是在睡觉,于是道:“排长,我想问你个事。”只好跑陆航这来解惑。
“说。”
“这……挺机枪……在战斗中我……我……到底该怎么用?”
过去特战排只有铁塔手里一挺机枪,都是在陆航身边以单独火力组存在的,现在张雄问出了这个问题,陆航让新兵都过来自己身边休息。
二班机枪手孟天雨都紧跑几步来在陆航边,铁塔也跟着往前凑,生怕结巴学会的比他多,有没有兴趣也不能比结巴少听一个字。
三班长欧小兵原本是在前头不远,结巴提问他也听到了,带着三班都围了在排长身边。
跟特战排一起参加的训练还不算多,不过他发现特战排各班在战斗中似乎都有章法,跟新兵训练和一连队有差别。
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不好意思请教,只是暗地里揣摩过。知道特战排经常立功,跟小鬼子打过无数大仗,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虽然自己不是使机枪的,但是新兵训练的时候教官提出的这个问题应该没啥可说的。
机枪么,架上掩护就是了,一个班而已,还能安排出花来么,即便是一连长马大个在这也会这么说,大家不都是这么打的么。
陆航从草地上坐了起来,他没想到张雄会主动来找自己问这个问题,其实就算张雄不问,也打算以后给他指点。
特战排的三个主力班长和新兵都在,连那头不思进取的无良熊也跑来后面的蹭座,看来可以给大家上一堂小课。
看着前方的路,认真想了想,才郑重开口:“你想要知道机枪怎么安排,就得先搞懂步兵班战术,其实机枪……是步兵班的一部分,只是咱们穷,没那么多机枪。”
“现在呢……我可以给你们说说鬼子的步兵班战术,其实你们都体会过,知道了他们是怎么打的,你们自然就知道自己该怎么打了,或者该怎么应对,战术不是死的。”
陆航掏出一支烟点上说道:“步兵班战术简单来说,就是先用机枪火力压制,然后步兵前出,用手榴弹等各种手段将敌人从掩体中赶出来,再由机枪把脱离掩体的敌人射杀。”
“鬼子的打法更强调步枪和机枪共同杀伤,而且偏重步枪,原因有两个,一是节省弹药,减小对机枪的依赖,二是他们这步枪精度好,而他们的歪把子火力很猛。”
陆航拿起水壶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道:“再给你们说说鬼子步兵班的进攻战术,鬼子崇尚进攻,非常强调行进间展开接敌的速度和方法。”
“班级战术大多是从距离敌人六百米到四百米之间的某个进攻发起点开始,步兵班在发起点位置集结,分组,相互补充弹药,明确攻击方向,观察可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