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颎素有威严。
在李渊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时,因受到隋文帝和独孤皇后的喜爱,曾经与皇子们一同听过高颎的课。所以高颎拿出戒尺,李渊就梦回了一次少年时代,差点闹出笑话。
李渊干笑道:“是我太忙……不,我是说,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约束二郎。大雄!以后完成功课前不准去狩猎!”
李世民蔫哒哒道:“是,父亲。”
李建成替李世民说话道:“二郎年幼,贪玩些正常,他已经知错了。二郎!为亲者理应相隐,你怎能将二郎的错事散播得四处都是?”
高颎皱眉。
李渊赞同道:“二郎,你这事确实做得不应该。”
李玄霸恭敬道:“是,我知错了。”
李世民不满道:“我做错了事,阿玄规劝我我不听,所以阿玄向老师请求帮助,这怎么能叫把我的错事散播得到处都是?何况因贪玩而不做功课这件事,怎么能归入亲者相隐中?连兄弟做错事都不想办法规劝,才是真的不友悌!”
李玄霸叹气:“不,二哥,是我的错。但我下次还会这么做,知错不改。”
李建成被李世民的话堵得脸色有些难看。李玄霸这句“知错不改”缓和了气氛,让故意想找机会刺李玄霸几句的李建成都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知错不改。”李渊苦笑,“高公啊,是我的错,我太纵容他们了。”
高颎没有回答。他对李世民道:“你知道不该贪玩而贪玩,更该反省。不过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误,不迁怒规劝你的兄弟,这一点很好。”
他站起来,对李渊道:“我要检查二郎和二郎功课,先失陪了。”
李渊道:“我也去!”
李建成也站起来,想要同去。
高颎道:“只是检查孩童功课,不须这么多人看着。”
李渊听言,只好给了李世民一个“护不住你了”的眼神,恭敬地送高颎离开。
他知道李世民在赶功课,得知高颎到来后,他急忙把高颎拖住,想给李世民反应的时间,结果还是没护住。
唉,高公的威严太重,他一句为李世民开脱的话都不敢说。
李渊对李建成道:“高公说得无错,驰猎无度不好,你也该放下狩猎,专注正事。”
李建成情绪有些低落道:“我没有高公那样的老师。”
李渊失笑:“这父亲可帮不了你。二郎和二郎的老师都是陛下定的,那些老师都是以你父亲的面子请不到的人。不过你也别难过,你已经弱冠,求学已经不再是正事。你该多与勋贵和世族子弟交往,积累入仕的人脉。”
李建成拱手道:“是,父亲。”
李渊劝慰道:“你是未来的唐国公,身上已经是最高的爵位,将来前途无量,低调些更好。你两个弟弟则需要自己打拼,所以才需要显露出才名。你现在做得很好,有我早年的风范。”
李建
成露出笑容:“父亲,我会继续努力。”
李渊拍了拍李建成的肩膀:“好。二郎和二郎大概会被高公教训许久,我们别留在府中了。走,我们爷俩许久不见,一起去狩猎。”
李建成笑道:“是!”
李渊把刚才还劝李建成别驰猎无度的话忘在脑后,爷俩开开心心狩猎去了。
狩猎这爱好,真是深入唐国公府除了李玄霸所有人的骨子里,控制不住啊。
高颎与李世民、李玄霸回到他们居住的小院。
高颎环视了一圈周围,眉头仍旧紧皱:“你们居住的院落如此僻静狭小?”
李世民道:“这里有侧门可以随时偷溜出门,又远离其他人,很安静,我和阿玄很喜欢这里。”
李玄霸点头:“僻静些好。”
高颎眉头松开:“既然是你们自己选的,僻静些也不错。只是不要随时偷溜出门,注意安全。”
李世民和李玄霸道:“是。”
高颎又问了李世民和李玄霸生活上的一些琐事,才去检查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功课。
李玄霸的功课向来不需要让人操心。李世民已经补了大半功课,功课做得很认真。高颎若晚到几日,估计都发现不了李世民贪玩荒废学业的证据了。
他无奈地瞥着李世民道:“你若每日完成一些功课,何至于现在忙碌?”
李世民这个弟子,真是让他又爱又气。
李世民耷拉着脑袋道:“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
高颎道:“承诺了就要做到,我希望你没有下次。”
李世民脑袋耷拉得更厉害:“是,弟子尽力。”
教训人点到即止,知道错,真心反省就行。高颎没有继续训斥李世民。
他拿起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功课,给二人讲解功课上出现的错漏,随意讲起课来。
李世民和李玄霸一左一右坐在高颎身旁,就像是寻常孙儿L陪伴祖父一样,也很随意地听起课来。
高颎最初给李世民、李玄霸授课时很严肃。李世民和李玄霸规规矩矩跪坐着听课。
熟悉之后,除了正式授课的时候仍旧严肃,高颎与李世民、李玄霸讲解功课时变得随意起来。
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