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有人教唆,李元吉上课不认真,嫉妒优秀的弟弟,辱骂家中的长辈……这一切都证明李元吉现在十分顽劣,必须严格管教。
窦夫人自贬能力,说自己只会养育孩子,不会教育孩子。教导已经启蒙的孩子,是家主才能做到的事。
这时教育儿L子,也确实是父亲的责任。
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自先秦时起,教育儿子就是父亲的责任。纵观流传后世的“家训”,也都是父亲写给子孙的告诫。
对于家中子嗣,家中女眷除了照顾孩童衣食起居,顶多在孩童开蒙时能看顾一番。除非是寡妇,否则女眷一般不能插手子嗣教育。
李渊是寡母带大,所以才习惯性地把儿L子都交给家中女眷照看。而且他常年在外做官,家中女眷子嗣不能随行,所以也没办法自己教育儿L子。
李渊被窦夫人戴了高帽子,又确实担心李元吉长歪,只好将李元吉带在身边,再次亲自教导李元吉。
他曾经亲自教导过一次李元吉,被李元吉气得吃不下饭。后来李元吉稍稍乖巧了一些,他又认为李元吉身为嫡幼子不需要太多本事,家里养得起,便撒手不管了。
但李元吉现在变得比以前还顽劣,李渊只能再次咬牙忍受教导不成器的儿L子的折磨。
离开父母,李世民原本有些难过。
好不容易父母都团聚在洛阳,他在父母膝盖上撒娇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就被迫住进了别庄。
李世民很恋家,即使是自己决定出来住,也难免心生郁闷之意。
别庄就挨着洛阳城,位于洛河之畔。
洛阳被河流和山脉分割成许多个小盆地,傍水的地方必倚山。
大隋自北周而延续下来的勋贵没有不喜欢打猎的,即使杨广定都东都洛阳是为了压制关陇贵族,为了安抚这群关陇贵族,也会在东都附近分给他们大片土地。
唐国公府的别庄也很广阔,除了河谷平原,还圈了大片的山林。
私人的山林不准普通百姓进入。窦夫人心善,也只是在寒冬腊月允许附近百姓进入唐国公府的山林拾取柴火。若是谁敢砍树,唐国公府是要报官的。
如今正值草木茂盛,动物活跃的季节。十分难过的李世民等母亲一离开,就带着李智云钻进了山林狩猎。
他本来还想拉上李玄霸。李玄霸指着旁边的洛河,说如果李世民敢强迫自己去狩猎,自己就从这里跳下去。
李世民将还不能独自骑马的李智云抱在身前,不住抱怨:“小五,你说至于吗?我让他狩猎,他居然说要跳河?这至于吗!”
李智云被两位兄长逗得“咯咯”直笑。
李世民怒搓李智云的光脑袋。
李智云和他一趟,都是只留了两个小揪揪,其他地方的头发都剃光了,脑袋搓起来特别滑溜舒服。
李智云眯着眼睛,就像是小兽一样享受兄长的揉搓。
离开娘亲和
生母独自在外居住,李智云本来难免害怕。但哥哥们日夜陪伴着他,轮流陪他睡觉,现在还带着他去林子里骑马,他就不害怕了。
至于为什么是轮流,自然是因为李世民睡相太霸道,李智云只想和三哥一起睡。李世民认为自己被弟弟嫌弃了,非要把李智云抓着和自己抵足而眠。
唐国公府的山林里没有大型猎物,但兔子野鸡在盛夏季节非常充足。
李世民天天带着李智云钻林子,很快就“乐不思蜀”,把对父母的想念忘到了脑后。直到李玄霸提醒他该在父亲休沐时回家时,他才恍惚自己已经习惯在别庄的生活了。
李渊这些时日饱受亲自教导李元吉的折磨,越发想念聪慧的二儿L子和三儿L子。
今日李世民和李玄霸带着李智云回家,他在门口翘首以盼。
当马车上下来一大一小两黑炭时,李渊沉默了。
李渊看向唯一相貌没有多少改变的李玄霸:“他们这是怎么了?”
李玄霸叹气:“还能怎么?天天钻林子打猎晒的。”
就算林子有树叶遮掩,该晒还是晒啊。
李家人除了自己之外,体质是真的强。这样晒着,不仅没中暑,皮肤也没有晒伤过,只是变黑了。
李渊欲言又止。
他本以为二郎一定会想念到他哭鼻子,没想到这混账儿L子天天带着幼弟打猎,看样子完全没有想念自己呢!
李世民表示自己还是很想念父亲母亲的,还为父亲母亲准备了许多礼物,全是自己和小五猎的。
李渊问道:“怎么只有你和五郎的猎物?三郎的猎物呢?”
李世民幽怨道:“阿玄说我如果拉他去狩猎,他就从洛河跳下去。”
李渊愣住,无奈地看着李玄霸道:“连五郎都喜欢上了狩猎,四郎也说想去狩猎,我们家就你不喜欢狩猎。”
李玄霸点头:“对,就我不喜欢。”
窦夫人道:“别把孩子拦在外面。赶紧进来,娘今日让人做了牛肉。难得有摔死的小乳牛,你们有口福了。”
李世民扑到窦夫人怀里:“好!我一个人要吃一整头牛!”
窦夫人笑着掐了一把黑孩儿L的脸,又揉了揉另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