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卫潇潇已经窝在床上了,槿娘才出现。
“殿下,奴婢不过一日不在您就又是一身伤。” 槿娘捧着谢朝的小脸左看看又看看,心疼的不行。
“如意给我涂了药,都好了。”现在她的脸白嫩光滑她不说谁能看得出挨过巴掌。“槿娘今日做什么去了?一日没见我都想你了”
槿娘四下瞧了瞧然后压低了声音在谢朝耳边说道,“奴婢去查赏菊宴那日把我骗走的宫女。”
“结果如何?”
“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卫潇潇难以置信的看着槿娘,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感知到死亡的阴影。
“殿下莫怕,只要我们等到陛下回来就好了。”
卫潇潇真怕自己等不到那天。
槿娘看出谢朝的害怕,她抱住谢朝轻拍她的后背转移话题道,“听如意说殿下今日是想寻什么?”
说起这个卫潇潇来劲了,“三皇兄送了我一朵盛开的昙花,昙花虽美,可终会枯死,我想把它的美丽留下来。”
卫潇潇拿起床边的木盒,盒中的昙花已经有些蔫却无损它的美丽。
“确实是朵美丽的花,奴婢帮您想想办法。”槿娘走出寝宫不多时便拿着书和宣纸走进来。
卫潇潇连忙走下床榻坐到案几旁,看着槿娘干活。
这里的人都是跪坐,卫潇潇根本坐不住,没几分钟便要换个姿势,槿娘笑她好像有虫咬她似的。
卫潇潇看着烛光下槿娘温柔的将昙花在宣纸中摆放出最优美的姿态,一种强烈的亲近感油然而生,有家人的感觉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卫潇潇不觉间红了眼眶,她害怕自己哭出来便说起白日里的事,“今日有位叫符昭仪的人她帮我说话了,我是不是需要答谢她?”
“殿下觉得她是在帮你?”谢朝稚气的话让槿娘莞尔一笑。
“不是吗?她只是九嫔之一却敢呛比她位份高的贵妃。”在卫潇潇眼里这可很够情义了,看来小傻子在宫里也不是一点人缘也没有。
“符昭仪是在帮皇后,符昭仪是三皇子的生母,她们母子不得陛下喜欢,加上三皇子资质平庸,符昭仪在后宫想要过得好就得需要一棵大树庇荫,三皇子虽是皇子对太子之位却没有一点威胁,皇后也乐得多把好用的刀。”
卫潇潇脑子都快打结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够她开局就淘汰了。
槿娘做好了标本,她看着一脸沮丧的谢朝笑笑,“殿下不必担忧,槿娘会保护殿下的,现在殿下只需要好好睡觉好好长大就行了。”
卫潇潇躺在床上,在槿娘唱的摇篮曲中沉沉睡去。
卫潇潇睡得香,谢蕙可一点也睡不着。
谢蕙被毁了最喜爱的衣衫,还去不了诗会,还被禁足罚抄,这其中任何一件都足够让她生气,现在三件同时发生,谢蕙简直要发疯。
屋内的名贵的瓷器摆件被砸了一波又一波,膳食也一口未动全砸地上。
“母妃,我真的忍不下这口气,是我不好不够优秀吗,为何父皇会如此偏爱那个傻子。”
谢蕙伏在淑妃的膝上默默流泪。
“傻孩子,你是父皇最优秀的女儿,父皇怎么会不爱你呢,你库房的珍宝多到都要堆不下了,不都是父皇对你的爱吗?”
淑妃怜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发丝,她的女儿可是南沧最尊贵的公主。
“我有的,那傻子样样比多我一倍,凡是只有一件的必然也是给那傻子的,今日若非有父皇的原因,皇后何至于罚我,左右不过是一巴掌,若今日换做打的是谢季那打了便也就打了,那符昭仪哪来的胆子敢当面驳母亲的面子,皇后更是不会出来说一道三。”
淑妃无法反驳女儿的话,只是含着泪抱着谢蕙一遍遍的说着我儿受委屈了。
谢蕙目光沉沉,她可不是受委屈的主。
秀宁宫
符昭仪倚靠凭几上听着谢季背书,十岁的谢季长得却十分瘦小,苍白的小脸骨瘦嶙峋的小手让人很难相信他生在皇家,谢季姿态端正跪坐在母亲的对面,磕磕绊绊的背着白日里学过的春秋。
只是背到一半背不出来这让符昭仪很不满意,“为何停下?”
“老师说三日内背出,剩下的儿还未...”
谢季话还没说完一本书便飞过来砸在他的脑门上。
“到底要本宫说几遍你才明白,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立足,你不倾尽所有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陛下如何看得到你,你只有强过太子咱们母子俩的才有好日子过,你知道吗?”
剩下的话符昭仪不敢宣之于口,只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低着头半天蒙不出一个屁的谢季。
符昭仪咬牙切齿道,“把衣服脱了!”
谢季没什么表情脱了上衣,孱弱的后背上满是一道道暗红色的鞭痕,符昭仪信奉不打不成器,她拿起手边的藤条走到谢季身后,一下下抽打在小小的背上。
很快谢季的后背被打的又红又肿,藤条打人伤皮不伤骨,可是钻心的痛感一点不打折,小小的谢季硬是一声不吭抗了下来。
符昭仪狠狠地抽打了十下,她都感到有些累了,这才扔掉藤条,“你莫怪母亲心狠,这实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