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被他拽着,不得不也跑起来,一边不满地替他补齐:“——也还有你会吓到我。”
西里斯不以为然:“这句话很不公正啊,我可不丑。”
他身高腿长,跑起来像头敏捷矫健的猎豹。一路把海伦拉到草药课教室门口时,他连大喘气都没有,就推着海伦向教室内走去,同时漫不经心地戏谑:“美丽娇弱的小姐,不要害怕了,可以吗?夜幕即将降临,让我护卫着你,穿越毒蛇盘踞的宝石大道——”
海伦猜测:“...最终抵达扫帚王子所在的城堡?”
西里斯笑了,他的好兄弟以这种方式又出了回名,真叫人不知道该同情还是嘲笑:“扫帚王子今天刚失恋,放过他吧。”
“你知道吗?我觉得詹姆·波特追求不到伊万斯,和他是个自大狂有分不开的关系。”
说完海伦顿了顿,大概是发现背后议论同是霍格沃茨的同学的行为不太礼貌,所以彬彬有礼地说,“噢,你也一样。”
是个比詹姆还严重的自大狂。
西里斯的手按在海伦肩膀上推着她向前走,闻言从她身后歪头探出来,小声恐吓她:“再不找你的发带,而把精力用在讽刺我身上,毒蛇就要出来了。”
说着“嘶——”一声,手指在海伦肩膀上轻轻一动,沿着海伦的肩线,画了一个十字。
险些真的以为有蛇的海伦浑身一抖,用发寒的语调掩饰住自己的惊怒交加:“哦,该死,西里斯·布莱克。”
她冷冷地拨开西里斯放在她肩膀的手。由于心中满是怒火,她也不害怕了,忽视周围已显出长条形的蛇果草,大步走到窗户边,拾起白天她掉落的鹅黄色发带,然后看了一眼门边的人。
“走吧。不是有事找我?”
西里斯收回正在触摸斯普劳特教授讲台上放置的一盆被修剪成雪人形状绿色盆栽的手,耸耸肩,从里面拉开教室的门,示意海伦先走。
霍格沃茨的草坪上布满月光,天际被月亮的光芒所覆盖,满是银亮色,几乎连暗沉的底色都无法被注意到。西里斯反手关上教室门,看着海伦站在草地上仰望月亮的背影。
月色像纯净的水银一样,蔓延四溢。
海伦的金发丝滑而色浅,在清晨像阳光,在夜晚像月光。斯莱特林的校袍在夜风中鼓起来又平下去,她的头发垂落在肩上,像银色,像月光。
她出声打破了寂静:“你要问我关于我姐姐的什么?”
西里斯没有立刻问出他本来的问题,反而指控:“所以你刚才在城堡门口的时候听到我在叫你了。”
“也许吧。但你总得允许有人有的时候会做一次聋子、瞎子或者傻子。”
海伦也耸耸肩,“你应该最理解才对。”
西里斯眯起眼睛:“海伦娜·格林格拉斯,你今天...”他似乎想说某句话,那句话就含在他的口中,但他顿了顿,没说下去。
海伦转过身来,看着他。
而他突然凑近过来,在离海伦不足一英寸的地方停下。
海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应该是刚才躺在草坪时沾上的。
海伦看着他,看到他领口苍白而薄的皮肤,还有薄薄一层皮肤下滚动的喉结。可能是草叶边缘过于锋利,在喉结旁留下了一痕浅得几乎看不出的血印。
她说:“不好意思?”
西里斯维持着这姿势没动,抬头看了看海伦,嘴角向下微微一压,但很快还是没压住,随后,笑容像水面上的一道涟漪一样,迅速盈满了他瘦削英俊的脸。
他吸吸鼻子,咯咯笑了,“吃的是樱桃果酱啊,我还以为是炸药。”
海伦没有理他,所以他又闻了一会儿。
许久,他停下嗅闻的鼻息,静了一会儿,问:“好吃吗?”
海伦扭开脸,轻声说:“下次你自己尝尝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