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遍了道观中对外开放的各个场所,沈王二人回转到会合点。一路上听沈括叨叨叨,这才了解到小楠之前那股闲气是错怪了人家。原来,沈括的父亲沈周本就与这紫霄观的玄真道长是旧友,沈括也曾在观中休养过一段时日。只因前日向沈府发去请帖,邀沈少公子前来议事,才派一个小道人过来接应一下。 前些日子,沈括自三姑娘岛上初回钱塘家中后,马不停蹄地便想着验证避雷针的功用。一拍脑袋,想到了一处绝佳的试验点。这位于山中的紫霄观中,别看那悬山式的飞檐好看,可好看也躲不过遭雷劈呀!香客们的布施钱中好大一笔,便被用在了这些建筑物的修补上了。道长们于这等事觉得既浪费又无奈。之后,沈少公子来了,指挥着观中一帮子道士,在地处高点的楼阁上装上了怪模怪样的金属棍子、还有引线等装置。之后还放出狂言来,说要将那天雷引入大地。一众道士自是不信的多,只是碍于情面,反正试试就试试,也没让道观出钱。 只有玄真与玄鹤两位上师,在几位小辈的陪同下,曾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特意去查看情况,见滚滚天雷像被龙吸水一般吸入那金属棍子。而本该被击垮的亭子却安然无恙,众人于风雨中奔走呼号:神迹啊!神迹!天晴后,众人查看建筑,发现连同那加装了避雷针的楼阁,连同其周边树木,也仿佛被庇佑了一般,安然无恙。两位道长诵一声道号:“吾等悟道久矣,对这其间道理如何能不探究竟!”尤其以玄真道长对事物真理,宇宙运行等专研极深,以其心思之缜密,对着沈少公子一一探问,问及深处,连沈括也答不尽其理。便问及这避雷针所出何人,能否请来一叙? 这些来由,其实沈括应与王小楠提前说明的,怎奈对这个节骨眼儿上的少年人来说,还是表白最重要了。唉,谁让,眼看着程如等一帮子人天天围着小楠姐,别看平时显得沉稳,心下也着急的,这一急竟然把这此行的目的之一抛到脑后去了。 一路上小人儿心思忐忑,到临近会面,方才想起来告知道长们的想要见面一叙的意图。只见,小楠嘴一撅,又要见人应酬啊?!沈括登时一个头两个大,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并没有替娘子,啊,不,是小楠姐你应承下来。如若不想见,我自过去支应一声就是了。” “那两位道长可是这里管事的?”王小楠心里就适才所见有个疑惑。 “玄真道长,平日里只钻研道学,时而开坛布道;玄鹤道长是总理观内各项实务的。” “我倒是有点儿疑问,那位玄鹤道长何该能给个说法的。”王晓楠回道 “那,过会儿见了,我便不指明哪位是玄鹤道长,请你来猜猜如何?”沈括提议。 “哈哈,你这么皮的?!没关系,姐追番到700多集了,真相只有一个。” “嗯?什么?”这是蒙圈的小沈问的。 ……片刻后…… “左手边那位是?”王小楠悄悄问沈括 “我也分不清,慢慢看,再听话音儿吧。”小沈悄摸地回答。 “难怪你不给介绍。” 远远见着有两位等候在后院门口,一位是道长,另一位,也是道长。两位道长宝相庄严,并排而立,竟是一对双生子。 相互介绍寒暄自不必表。待双方落座,刚想继续攀谈,只见园门一开,呼啦啦闯进来一群小顽童,男孩儿女孩儿的,小的四五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再宝相庄严,也禁不住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只不过这群孩子似是怕那玄字辈中的一位,只围着右手边的道长。但见,这位的皂袍上,横七竖八长了三五个孩童,一个小姑娘干脆抓起那老道的长胡子,开始编起小辫子来。老道既不气也不急,只是时不时一吸气一呲牙的,猜也知道是小姑娘下手没轻重。 沈括上前抱起那五六岁的小姑娘,说道:“妞妞,沈哥哥给你带了好吃的,要不要跟我来拿?”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回:“哥哥好,要吃!那边的姐姐是谁呀?”沈括在小姑娘耳边说了两句,妞妞转头跑向王小楠,只觉一只温软小手勾住自己一根手指,王小楠被小姑娘拉着走向沈括。只听,小姑娘接下来的话,两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三拜……啥来着?” 一旁的孩子们听了,也跟着起哄。 王小楠想原地暴走,沈括人呢,没影儿了,小姑娘话没说完,就被他沈某人一手捞起来,撒腿带着往院儿外跑去。 待喧哗声远去,院内又复平静,沈括这才从外面悠悠转回来。只听左手位的道长说:“女居士,您的意思?可是那天雷与头发间的静电是同质的?这何以见得?吾等实在愚钝,不明就理啊!” 王小楠答道:“这就说来话长,我如果只是空口说来,您两位也难以信服,是因为人的肉眼难以辨识微观世界,但是宏观可见的现象,却是由微观世界的变化而来的。” 两位道长齐声道:“这是佛家所讲的,一滴水中含3000世界。”旁边一众人等貌似已经习惯于两人的默契,这种同说一句话都不算什么,两个人对视,就等同于寻常人照镜子一样。 右手位的道长探身向前:“我道家亦有类同之说。然,于其异者,在于除参悟之外,吾辈道友亦时常体察现实之细微处,且以实证参验宇宙之理。如蒙女居士不弃,我这观中有一实验坊,内中也有一些奇物,是我与道友所好之去处。听闻居士言谈,对格物大道颇有另一番见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