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而已,谈什么爱。
还好没有喝酒。
林兮大力揉搓着刚刚被触碰的肩膀,烦躁的把包扔进后座,方方正正的盒子掉落出来。
看来,今晚是用不到了。
她坐了两秒,呼吸极重,伸直胳膊捞过盒子,泄愤的抠烂包装一角,然后转身,用力的砸出去。
一脚踏入、落座、关门、甩掉高跟鞋、挂挡、点火、打过方向盘……
车轮碾压而过,方正的盒子瞬间压扁,再无形状。
迎面一辆汇车的灯光探入,林兮下意识眯起双眼,定定的看向前方,一头微卷长发如瀑般垂在身后,唇线绷直,面色肃然。
胸腔里仿佛要炸裂开来又堵塞一般无法呼吸。
有愤怒、有无力——是一种近乎无法压抑的失控。
此刻她极度厌恶这世界一切的共生关系。
初夏的海风带着腥咸,微凉又燥热,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
林兮脚掌用力,音浪渐强,像是要把空气撞开——
她需要速度的刺激。
手机再次开始震动,林兮瞄了一眼。
还是叶医生。
胸腔吸满,她长吐一口气,把后背重重砸进座椅。
车速没有放慢,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声,林兮就这么把车停在路边。
好在没过两秒,对面的人主动挂断。
看着抚摸过他的指尖,林兮内心一阵强烈的厌恶感再度袭来。
生理性、无法控制的难以呼吸。
她身体前倾勾过中控台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又重新丢了回去。
夹在指尖,点燃,咬着烟蒂吸了一口,阖上眼眸,仰头向上吐出云雾。
再睁开,只见指尖一点猩红,烟尾刻下了口红的印记。
她换了只手,翻转烟头的方向,想要用余留的温度烫走那些印记。
终究还是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两口。
降下车窗,伸出左臂,而后重新关上。
——
热度被房门隔绝在外,世界从嘈杂恢复到安静如常。
空间变小,房子里弥漫着熟悉清冽的佛手柑的味道,她扔下东西走过去狠狠的嗅了几口。
香薰的烛火摇曳,林兮双手交叉揪起身上的衣服脱掉。
只留下腰间的那只红色蝴蝶。
丢开一身烟酒的味道。
她不喜欢,因为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腐烂发臭。
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一切刺激的东西——最烈的酒,最快的速度和最激烈的性/爱。
像是对她过往一潭死水顺从的弥补。
直到情绪平复下来,林兮拿过手机。
滑动屏幕,拨通电话,打开免提。
不过两秒。
“林兮?”
“怎么了?”
她看着屏幕想,北京时间凌晨3点,悉尼时间早晨6点,从半小时前打了第一通电话,5点半进入工作状态,也就是起码5点就要起床……
真是勤奋,是谁说西方人不卷的。
“你在干嘛呢?”
“凌晨3点,当然是睡觉了。”
“你没睡。”说的肯定,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
杯子、开瓶器……林兮敷衍的说道:“我去天文馆拍摄了,手机静音,没听到。”
后半句是慌话,但前半句是真的。
即使是在悉尼,她在拍摄和实验室跑数据的时候手机也都是静音,叶初知道她的习惯,所以平常如果打电话找不到人会直接留言或者短信联系。
只是今天奇怪的接连打了4、5个电话都没放弃。
“拍到满意的照片了吗?”
“没有。”
林兮举着手机光着脚满屋子里乱走。
她不喜欢穿鞋。
“今天抽烟了吗?”
“没有。”
“抽了几根?”
“……”
“7根”
“先别戒烟。”叶医生继续说:“把时间控制在十分钟内解决。”
她以为她听得出来这是慌话的。
还有最重要的酒!
林兮嘴里嗯着,目光却在置物架上来回游移。
红酒?干红还是甜红?要喝热的吗?那一会儿不还得洗锅……
“今天喝酒了吗?”
“没有。”打电话的此刻确实还没有,要不是有个晦气的男人,她今天本来应该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最近有没有飙车?”
“没有。”今天飙的而已,而且一点都不过瘾。
她有点想念德国的高速了。
“那有没有想撕碎和砸东西的冲动?”
“没有。”没有想,今天做了而已。
“你为什么要压抑自己?”
林兮眼神眯了眯,唇角勾起,不愧是她的心理医生。
“好,那我谨遵教诲,明天就把我家里的书全都给撕了。”
右手拎着酒瓶,手指勾住勃艮第的长柄,把开瓶器咬在嘴里往镜子面前走去。
没有丝毫束缚,身体雪白,玲珑有致。
一双长腿笔直纤细。
如果要把她放在一个空荡的房间并且只留下一个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