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哈欠的原因林兮眼里泛着泪花，一脸迷瞪的问他，“救回来了吗？”
“救回来了。”
“没手术了吗？”
“嗯，没了。”
“那你的工作时间结束了吗？”
“结束了。”
“那回去吗？”
“嗯，走吧，回去。”他低声说，声音清水一样。
——
枕头底下，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林兮闭着眼睛手背过去一阵摸索，好容易掐上翻个身重新睡过去没有一分钟又重新响起。
像一颗颗子弹射入耳中，因为熬夜，现在脑袋里面一丝丝的发着疼，她面色不虞，拿起手机，看都没看，按下接听键，等对面的人说话。
“天呐，太好了。” 顾晚乔的声音听起来气喘吁吁，“你知道吗，我终于打通你的电话了。”
听到声音林兮眯着眼睛把手机举到眼前看了一眼，又落下去。
顾晚乔是她之前比赛认识的，主题是人文摄影，她们一个拍了老茶馆，一个拍了黄昏的海岸，两人并列第一，后来颁奖发现她们住的同一个城市，一来二去又聊得来，当然主要是顾晚乔够热情。
到现在倒也混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
“不是我说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啊？自从你说上飞机以后就再也打不通电话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画面多美好，就是耳边的声音依旧没停，“你知道我都打了多少吗？我估计要是再打下去，我都要被判定成骚扰电话了。”
林兮又往被子里拱了拱，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在布隆迪。” 语气充满了起床气。
“布…隆…迪？”语气带着思索，“那个最穷的国家？”
林兮闷闷的“嗯。”了一声。
顾晚桥听出声音里的不对劲，试探地问，“你是不是还没起床？”她知道林兮是有起床气的。
林兮闭着眼，意识模糊，“嗯。”
“你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干嘛？”
“你终于想通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
顾晚乔先出了声：“什么一大早，这都快下午了！”
“诶呀——，这不重要，你听我跟你说。”像是终于想起了正事，“你先别气，先别气，啊。” 声音安抚着，“我跟你说，我今天送我弟上学，你猜我在路上碰到谁了？”
林兮不想玩猜谜游戏，脑子宕机了两秒，“谁？”
顾晚乔不光是个话痨，只要打起电话还没完没了，她躺在床上呆愣的看了两秒天花板，“宋泊简啊！”林兮眼皮一动掀开被子打着哈欠下了床，“你看到他不是很正常吗，你俩…貌似是一个小区。”
顾晚乔沉默三秒，“说起整个就晦气，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跟一个女的牵着手啊，还亲上了。”语气愤愤，“你是没看见那画面，那嘴简直跟用502粘住了一样。”
林兮把手机放在洗手池的台子上，点开外放，“是吗，那恭喜他。”语气敷衍。
都已经结束了，她对那个人和他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
“恭喜什么啊恭喜，当时还跟你表白，结果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林兮当没听见她说的话，把漱口水吐掉，“他表白的不是我，是下一期的杂志封面而已。”然后抹了一把嘴上的泡沫，“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我们应该隔了六小时时差，你弟怎么这么晚去学校？”
顾晚乔一噎，语气里透着心虚，“他还在长身体嘛，那…肯定是得睡够了才能去学校嘛。”
林兮扯过毛巾打开水龙头浸湿，轻笑一声，“需要长身体的人是你吧。”
眼见被毫不留情的拆穿，听到对面的水声给自己找补，“你在洗漱？”
“嗯。”林兮拿着毛巾在脸上狠狠搓了两下，仿佛这张脸不是她的一般——嗯！清醒了。
“你不也刚醒，还说我。”
“可是我可没有被安排送人上学。”
“……”
吐槽结束，顾晚乔又开启唠嗑模式。
“这些都不重要。”
又一个不重要的，林兮默默在心里记着这个词她今天说了几次。
“简直太生气了，我弟现在刚上小学，我现在不是还没结婚吗！我妈竟然让我给他包个红包，你说荒不荒唐。”
林兮看着行李箱里扔了一堆的衣服犯了难，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对吧，我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儿呢，凭什么给那个狗崽子包红包。”想了想还是心有不甘，“就他昨天吃的那根儿烤肠，那还是我给他买的呢！”
林兮挑了挑眉，她早就习惯顾晚乔跟她弟弟天天相爱相杀的日常了。
“有道理。”她从箱子底下翻出来一套白色的连体裤， “不过等哪天你老的买不动烤肠儿了就可以指使他当你的免费劳动力了。”
林兮向来穿裙子居多，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这次带的都是裤子，毕竟她最烦被蚊子咬了。
“等他给我买。”顾晚乔冷哼一声，“我都怕等不到那一天就会被他给气死。”
忽然又一愣，“欸——，你妈妈那个儿子是不是差不多也要上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