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玉喝多了,她故意的。
晃着醉眼瞧着崇祯帝跟大玉儿笑语晏晏,瞅着乐平嘟着嘴嫌弃叶君羡不解风情,角落里还有几个姑娘低垂着头温顺地弹着丝竹。
夜色如水,乐音柔滑,她脑子很晕,索性有样学样扒拉住多尔衮,开始跟他细数他平日里有多狗。
话还要说到大玉儿坐下来以后,对方似笑非笑盯着她看了一眼,便没再理她,这反倒叫梁九玉心里七上八下的。
书中只写小玉儿跟大玉儿大吵一架跑来了京城,可两个人怎么大吵的,梁九玉母鸡啊!
她一想到若是过后大玉儿轻描淡写问她当日种种,那不是分分钟要掉马?连个套近乎的时间都莫得,这怎么可以?
所以她一把抓住了扶在她腰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非常真诚看着多尔衮——
“周大人的救命之恩,九玉还未来得及感谢,今日借花酒献佛,敬大人一杯!”说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酒壶干了一大口。
多尔衮被她那双柔软的小手抓住后愣了一瞬,错过了最佳阻拦时机,因叶君羡坐在对面,他也就没说话,从善如流干了。
“好事成双,一杯不足以表达九玉的感激之情!”又是一杯。
“周大人的救命之恩,九玉还未来得及感谢,今日借……”
多尔衮握住她拿着酒壶的手腕,有些哭笑不得:“这话你说过了。”
可别再喝多了,今日这么些人,她要再跟上次一样动手动脚,他是无所谓,可他不愿意叫别人看了去。
梁九玉认真摇头,另一只手比了个v字:“非也非也,周大人救了我两次!”
多尔衮:“……”也行叭,她愿意喝,那就……让她喝,大不了他再挨两脚。
喝完这一轮,梁九玉脑子就有些晕了,但她还是坚定握着酒壶:“我的救命之恩,周大人还未来得及感谢,今日不如借花酒献佛,敬我一杯。”
她还是先干为敬:“大人不必太客气,我受之无愧,受之无愧。”
多尔衮:“……”难为车轱辘样儿的自说自话,她大着舌头还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就这么着,大玉儿只是跟朱由检浅谈几句国家大事的功夫,再一转眼,自家妹妹就已经黏糊在多尔衮身上,一副眼睛都快睁不开的醉鬼模样。
“叶哥哥还只是不解风情,你呢?你就是疯子无情!每回你看见我不是抗就是打杀。你府里……唔,不说你府里,就说说你,你就不能有个笑模样?哪怕不是朋友,大家怎么着也是互相救过命的交情……”梁九玉只记得不能提身份,可喝多了爱算后账应该是每个女人的通病,尤其是梁九玉自认为心眼儿就针尖那么大小。
多尔衮听她如此说一开始心里还有些不高兴,可后头就只注意到她整个人几乎都趴在自己胳膊上了。
虽说小荷才露尖尖角,但与男子全然不同的柔软还是叫他心神起伏不定,慢慢的,他拥有了跟叶君羡同款红耳根。
这个夜对梁九玉来说是混乱的,她只记得有人一直在拉她,她还吃到了火锅,好像还调-戏了小姑娘,最后一切终归平静。
再睁开眼,熟悉的帐顶,熟悉的美人儿,熟悉的……浑身跟被拆过一样的疼。
“尔雅……我想喝水。”梁九玉趴在床上捏着额头呻-吟,眼泪汪汪看着床前伺候的美人儿可怜巴巴道。
尔雅忍俊不禁,露出个漂亮的笑容,赶紧伺候她喝了些温水。
“嘶……”梁九玉坐起身,手心不小心碰到床侧,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有点傻眼地看着自己手心侧边的牙印儿,“这,这是我自己咬的??”
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狠?
“这是乐平长公主咬的。”檀香有些发愁地进了门,“您身上的伤有一部分是自个儿摔的,还有一部分是跟乐平长公主互殴造成的。”
“我为什么会跟公主互殴?”梁九玉彻底傻了。
肯定是她喝多了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白马王子被别人抢了,喝多后她酒壮怂人胆,干脆跟公主撕逼一场,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若是这样她也认了,大不了就是跪舔请罪,谁还没有个为了争风吃醋脑子瓦特的时候。
“您喝多后,非要亲美人儿,先是拽住了叶指挥使,后来您说那是别人的不能动,然后您抓住了……伊公子,她躲开后您正好撞到公主身上,您说……”檀香想起自己带着锅子进门时那叫人目瞪口呆的场景,至今还有些尴尬,“您说温软的美人儿口感最好,就,就亲了上去,公主觉得自己清白没了,就跟您打起来了。”
昨晚两个人菜鸡互啄,后来菜鸟互咬,朱由检也有些醉,大玉儿怕妹妹说穿自己的身份不好上前,后来发生的事情对多尔衮和叶君羡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梁九玉:“……”
“那公主伤势怎么样?”梁九玉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没有伤才松了口气小声问道。
檀香哭笑不得,脸上表情很怪异:“公主说……不打不相识,你们又坐在一起吃了锅子。”
虽然后来全吐了,可这发展也是很醉人。
梁九玉头疼得想把自己脑袋剁了,她喝多了酒怎么这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