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梁九玉很不愿意跟多尔衮出门, 可多尔衮这次是光明正大来北园约她,眼神中是不容错辨的霸道,没给她拒绝的权利。
反正临近年关, 出去也挺有意思, 梁九玉便同意了。
腊八日是个晴天儿,暖阳一寸寸自地面升起,缓缓映在了院子里,叫伺候的奴才们都愿意揣着手靠在门边儿上晒会儿。
梁九玉自来不早起,等她起身时, 多尔衮已经在待客厅等了大半个时辰。
“替我仔细些收拾,不着急。”梁九玉洗漱过后,坐在梳妆镜前,打着哈欠轻声吩咐。
这约会叫男人等不是很正常?又不是她求着跟多尔衮出去,他愿意这么早来, 那就等着呗。
因着梁九玉出门速来喜着男装, 所以即便是仔细收拾, 也没用了太久, 可她还慢条斯理喝了碗燕窝羹, 才起身去见多尔衮。
等二人出门时,已经接近午时了。
“就你这惫懒样子,还惦记叶君羡,你就做不得高门主母。”在马车里,多尔衮懒洋洋靠在马车上, 斜睨着梁九玉道。
梁九玉梗着脖子不服气:“我怎么就做不得了?我还不会学吗?”
多尔衮嗤笑:“你可知高门主母每日都要早起伺候夫君穿衣洗漱, 还要早早受妾室请安,更要处理家中庶务?”
梁九玉:“……”她应该知道,但是她没想过, 就不能嫁个家庭简单的吗?
“所以除了爷,还真没人能接着你这样的,起来都可以直接用午膳。”多尔衮哼笑。
梁九玉翻了个白眼,一只脚跺在座椅上,做出副流氓样子:”我哪儿样的?说的好像你府里妾室少了一样,我怎么记得至少也有十几号呢?”
多尔衮看她是看不出流氓的,只觉得她这无赖样子尤为可爱,他意味深长打量着梁九玉:“京城中独你一个,等回去了……不是要遣散府中妻妾吗?”
梁九玉被他盯的不自在,放下腿扭过身,掀开帘子看外头:“脸怎么那么大呢,鬼跟你说好了的吗?懒得理你。”
多尔衮看着她通红的耳朵,笑笑不说话,只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过了好一会儿,梁九玉见马车路过最热闹繁华的地段,还在往城门口走,她有些忍不住了。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多尔衮闭目不说话,气得梁九玉特别想一脚踹上去。
既然他不说话,那她还不奉陪了呢,已经接近午时,她就喝了一碗燕窝羹,有些饿了。
刚刚路过的地方好像有卖卤煮的,她闻见那香味儿,口水都要出来了。
所以见多尔衮老神在在装逼,她也不说话,直接站起身就要出去。
这时候可能马车前头有人,外头赶车的小太监突然停了下马车,梁九玉一个没站稳,就要往前头栽,若是栽实成了,只怕是要直接滚出马车去。
梁九玉立马用胳膊护住脸,别破相一切都好说。
可她没能栽出去,一只强硬有力的胳膊绕到她腰间,直接将她揽了回去,她猛地坐在了多尔衮腿上。
“这可是你自个儿不老实投怀送抱的,怨不得爷。”多尔衮笑着,热气打在梁九玉耳朵上,气得她耳朵都要烧起来。
她用胳膊肘往后捣,却被一把捏住了胳膊,梁九玉反应迅速,立马扭身要挠他。
“你再动下去,爷可是要在马车里先把你给吃了,再说午饭的事儿了。”多尔衮闷哼出声,眼神深邃盯着梁九玉道。
又被棍棍醒神的梁九玉:“……”
她咬着牙低声呵斥:“你脑子里还能想些别的吗?”怎么时刻都处在发-情期,上辈子是泰迪吗?
“爷又不是死人,温香软玉在怀,还时刻勾着爷,没反应你才该哭。”多尔衮没好气地敲了敲她脑袋,抱着她不撒手,倒是没再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梁九玉摸着脑袋,要被这个泰迪气哭了,她到底什么时候,什么行为勾搭这位爷了?说出来她改还不行吗?
也没让梁九玉气太久,马车停在了外城边上的一座宅子旁,宅子大门上挂着两个红色灯笼,上面只写了个秋字。
“这是哪儿啊?”梁九玉下了车,到处看了看,周围景色倒是不错,不远处还有片梅林,院子白墙灰瓦,梅花和灯笼点缀着点子红,尽显清淡风雅。
“进去就知道了。”多尔衮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梁九玉挣扎:“你赶紧放开,两个男人牵着手像什么样子,要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呢。”
“你没有吗?”多尔衮不撒手,调侃道。
梁九玉:“……”有也是百合,跟**俩频道好不啦?
挣扎不开,梁九玉饿得厉害,也就懒得折腾了。
她慢悠悠的,只让多尔衮拖着她往前走,路过林立假山,便从一条鹅卵石的小道进了个院子,院门上书“人生百味”。
“奴家见过周大人,许久不见,周大人更见俊朗了呢。”圆润又不乏清脆,如同中调笛音流淌的女声带着笑从里面传来。
梁九玉立马探头去看,一个身穿梅红色长款褙子,内罩纯白色斜襟圆领衬裙的中年女子,立在进了院子后的正堂门口,带着略显妩媚的笑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