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艾维德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虽然说夜烛并没有在回去的第一时间里将曼荼罗城召唤,但是这一次夜烛明显也消耗了不少力量,他需要慢慢恢复身体。 可当夜烛将弥赛亚之剑和钥匙安卡拿到手之后,整个流亡之岛的气息也发生了变化。又或者是夜烛身上过于强势的戾气侵蚀的缘故,整片瘴气森林的所有魔物都被吸引了过来,并且以一种极为虔诚的态度向着夜烛交予了忠诚。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夜烛喃喃道,他的目光眺望向了更远的地方,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而过。 “差不多?你早该动手了。”安卡之中的霍德尔恶意地笑着, “怎么?为什么一直都不动手?难不成你是故意给西伯伦他们喘息的时间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夜烛高傲道, “我想要在什么时候召唤就在什么时候,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我哪敢命令你呢……哈哈哈……” 如果有实体,霍德尔大概脊背上已经沁出了冷汗了。 可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夜烛一定要晚这么多年才开始进行仪式。 正常来说难道不是仪式进行的越早越好吗?还是说夜烛本身就是个警惕的人,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准备召唤? 仔细想想好像也确实没什么问题,毕竟从本质上来说,只要成为了曼荼罗之城的王,那么就必定会遭遇污染,祂也会亲自降临清理门户。 但是考虑到现在祂还在沉睡,夜烛或许可以捡这个空子去强大自己,等到祂彻底苏醒之后,才有与之一战的实力。 之所以没有那么快进行仪式,大概就是污染的事情了吧?身为魔王,哪有给人类残喘苟活的理由?他怎么也想不到夜烛这样的人会做出那种事情。 毕竟这家伙可是个彻底的混蛋。 而此刻,留着一头银灰色长发的魔王正走向了属于他的王座,走向了那座被枯萎的藤蔓彻底包围的王座和祭台,那些大理石们早已彻底破碎,因为长期缺乏修理,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夜烛一步步向着台阶走去,他很快来到了最高处,暗红色的眸子俯视着那些潜入其中,并向他俯首的魔物,嘴角浮起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你们想要臣服于我?”夜烛冷笑道, “很好,看来你们挑选首领的目光还是不错的……倘若你们确实对我有着忠心,或许我也会留你们一条命也说不定。” “这座城也确实沉睡的太久了,也该到了让他们醒来的时候了。” 夜烛将钥匙[安卡]放在了祭台之上,他很快拿出了弥赛亚之剑,狠狠地在自己的手心之中划了一刀,殷红的血就此渗透了下来。 “滴答……滴答……” 祭台上的那些粗糙的纹路似乎逐渐浮现出了鲜活的样貌,又像是一条条鲜红扭动的血管,让人看 了不免一阵心惊。 “古老的城邦啊, ◱(), 又庇护了流亡之人彻底死去的心……我想,如今的你,拥有彻底苏醒的权力。” 夜烛说着,他将手中的长剑向上一扬,眸子再次居高临下地看向了魔物们—— 又或者他没有看向任何人,但是那双眼睛却莫名给了人想要臣服的冲动。 “你该醒来了,曼荼罗。” 那把锋利的剑就这样刺入了石像之中,伴随着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这一刻彻底断裂了。 下一秒,整个岛屿开始极为剧烈地震动着,一股极为恐惧的情绪开始弥漫于每一个人的心中。 “别慌。” 见四周传来的躁动不安的声音,夜烛笑了笑,道, “我怎么会杀死忠诚于我的人呢?还是说……你们不相信我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成为亡骸的一员才是你们最好的下场。我可不是那种宽容的好人。” 魔王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魅力,几乎让一切的存在都下意识地想要臣服于他。 于瘴气森林之中的西蒙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他看到了那些枯萎的枝干开始不断地晃动,甚至断裂,树木的根系逐渐暴露了出来,显露出了更为庞大的根部。 整座岛屿!居然在不断地上升!! 而位于海边的艾维德则看的更为清楚,他亲眼看到巨大的尖塔开始不断地暴露出水面,银灰色的塔身更像是某种金属造物,散发着冷冽的光。 以及……一些强大到几乎让人窒息的黑暗魔法。 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慢慢苏醒,正如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