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没在看你,就不知道你那是杀人的眼神!”又向莫子泠,“大祭司你身处司幽,当明白灵者职责,这发妖是从麂水妖冢里溜出去的,我身为柳氏宗主,负责回收,总没过错吧?”
莫子泠凝重了神情,不言。
七叶哭着反驳道:“胡说!我姐姐从没有害过人命,你凭什么说你没错!”
三叶也忍住心痛,抹掉了泪水,伸手拉了拉七叶。
韩平装好回来,问柳长蓁道:“就放任他们着离开吗?”
柳长蓁不甘心地低声道:“倒是想一起收了,这不是来人了么。”
梅鬼卿死后,阻隔山崖两边的结界就散了,声音与景象重新连接了起来。
莫子泠心中忽有所感应,警觉地转过头去那边,只见浓烟滚滚升起,已经遮盖住了云天。
魏子渂带着司幽众弟子从桥上下来,还一面抱怨道:“再不打开,我就要砍断了!”
莫子泠严肃了神情,问他道:“你做了什么?”
魏子渂轻笑道:“除妖啊!那些山民都是被发妖须根寄生的人,不焚烧了还留着不成?”
此一言戳痛了殷孽。
莫子泠还不及为魏子渂的所做所为惊愕,就见殷孽已经举剑朝魏子渂而去,莫子泠顾不得思考别的,就拼了最后的力气追了上去,她本意是要用尹弓挡开的,却不想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做到此事,就被殷孽一剑刺在了左肩上,莫子泠皱眉忍下疼痛,顺势抓住了他的剑不松手。
魏子渂以及他带来的人一看要动手,皆纷纷要上前来,莫子泠便厉声大喝道:“都不许上来!”那些人不敢违拗大祭司之命,又碍着魏子渂少主的身份,且在原地不知所措。
魏子渂隐隐发觉出了莫子泠与殷孽的关系,就觑着眼看着。
殷孽咽下怒火,并不收力,直向莫子泠质问道:“你说过的,他们都是普通人。”
莫子泠心含有愧,道:“是。”
“让开!”
莫子泠低下目光,道:“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动他。”
殷孽听了此话半晌没言语,最终放开了手里的剑,对莫子泠断然冷言道:“此刻起,你我两不相欠!”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去了。
魏子渂在后轻蔑地笑了一声,又把眼睛看向柳长蓁,彼时柳长蓁正两手抱胸在一旁看戏,不妨和魏子渂视线对上,就摆摆手示意韩平手里的袋子,道:“我只是来回收这个的。”
魏子渂如何能猜不到柳长蓁的打算,只是此一刻也不是清算的时候,就抬手指示吊桥两边的人让开路,柳长蓁便带着韩平也离开了。
莫子泠丢掉肩上的剑,瞬间血就止不住了,因对魏子渂道:“这里的事,你自己去向阁主交代。”
魏子渂也不理会莫子泠,径直走到那棵巨大的梅花树下,一剑刺进去,挖出了藏在树干中央的避尘珠,扬长而去了。
没了避尘珠作为灵源,落梅谷的结界也就不复存在,前不久还繁盛一时的花树,这时竟都凋败不堪。
莫子泠忍不住一口血呛了上来,明明就没伤在胸口,却是心最疼。
云仲站在廊下,宛童躬身道:“就是这样,阁老。”
云仲凝重了神情,轻声问道:“无一人活下来吗?”
宛童回道:“只有大祭司带回的两人。”
云仲听了沉默了,半日方开口道:“派人去告诉阁主,我同意了。”
几日后,司幽阁正厅里,魏琰勃然大怒上前一脚踹倒了跪着的魏子渂,魏子渂栽了身体忙又惶恐着恭敬地端正好。
魏琰只瞪着魏子渂斥道:“短见薄识做事不周不全,若是子泠有半点差池本座唯你是问!”又指着外面喝道,“滚回你的院子!”
魏子渂含气忍下不愤,叩拜后躬身而出。
彼时在麂水后山上一群人撞开守卫,用布遮住口鼻正大量的在妖冢四周挥撒白色药粉。
柳长蓁赶来就阴沉着神色站在一旁。
韩平上前质问道:“尔等是在做什么?谁给你们的胆子闯进来的!”
在首者出来道:“我等皆是奉司幽主命而来。吾主说既然柳宗主守不住妖冢以至发妖丢失,又极其擅长使用抑制妖物的药粉,特命我等前来相助。”说着又有人将一袋袋的粉末倾倒,扬起好大的烟尘眯了人眼。
此一举摆明了是因此前的事在给麂水颜色看,韩平不愤就要上去阻止却被柳长蓁一把拽住,他忍下心中恼怒不平笑着道:“谢过魏阁主好意!”
秦沐路上遇见魏子渂忙立住身行礼,见他眼周似有红晕便问道:“阁主可是因落梅谷之事训诫了少主?”
魏子渂怅然道:“有时候我在想,我和她莫子泠到底谁才是父亲亲生的?”
秦沐低头笑了,道:“阁主生来灵力高深睥睨下者自然是更喜欢大祭司这样的人,偶有一两句重话少主不必放在心上。”
魏子渂心有不甘,却还是道:“是我让父亲失望了。”
秦沐一手扶住魏子渂的肩膀,道:“少主莫要妄自菲薄,要领会阁主真正的用意。”
莫子泠感知到疼痛立马躲开却被云芙一把拽了回来,并嘲讽道:“现在知道疼了,当初出手时怎么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