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道:“没有。”
尚雪柔立马答道:“那不能还。”
沈苑一听气得站了起身,大声道:“你们兄妹二人不要欺人太甚,信不信我告到楼主那里去?”
尚雪柔连眼也不抬,只道:“随你。”
“你!”沈苑恼羞成怒,“不要以为没了剑令我就不敢杀人!”说着放下药酒转身就走。
尚雪柔立起身喊道:“若你踏出此地一步,我立刻叫我哥回来!”
沈苑听了顿住,回过身来道:“你以为我真的怕他吗?从我入长琴楼的那天起我就没怕过任何人!”
尚雪柔不屑道:“是,你是没怕过任何人,所以就把沈牧推向了死亡。”
沈苑听了此话登时就勃然大怒,愤然甩手摔了桌上的药酒,斥声道:“你胡说什么!”
尚雪柔也不动容,只问道:“你究竟明不明白为何沈牧宁死也不要回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你一样对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毫不在意?如有可能,谁愿意踏进黑暗,谁不向往光明?”
沈苑觉得此话荒缪至极,却又如一根刺狠狠地扎入他的心里,不由忍泪大笑道:“谁不向往光明?若非我杀人以争活路岂有他沈牧留着性命指责我?杀人就能活下去我为何不杀,我想活下去想要保住我弟弟的命我有什么错?”
这时周予在外听闻里面的声音以为起了冲突便来敲门道:“姑娘?”
尚雪柔忙平缓气息回道:“无事,我误摔了药瓶,过一会儿再来收拾。”
周予虽心有疑虑,但听到尚雪柔如此说还是应着下去了。
尚雪柔转头对沈苑道:“人非无情草木,而往往情感就是杀死自己的方式,我不是同你论对错,毕竟也没有任何立场。”说罢打开门出去,又一顿,“刚刚的药酒一钱,记得付好。”
一时沈苑平复下来去付好钱后再次来找尚雪柔,开口便说道:“方才被气恼冲昏了头,现在想想你无端用话激我,是不是根本就还没收到我的东西?”
尚雪柔听了禁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柏冬青采药回来白青木果然乖乖地等在山洞里,于是就走过去俯身放在他身边,又从怀里拿出一的瓷瓶来,说道:“来时本也设想了你会受伤,可惜我心切轻装简行不能带太多,就捡了瓶最好的,加上这些草药足够了。”
白青木接过药拿在手里,抬眼看着柏冬青,发现了她衣摆上沾到的血迹,虽然柏冬青什么话也没讲,但白青木清楚是追杀的人找来了,而且与她交了手。
柏冬青又道:“本来是要帮你上药的,但现在......”说着一顿,转了话,“弄好喊我,先出去了。”
少时柏冬青复进来,白青木已然完毕正拖着受伤不便的手臂在穿外衣,柏冬青就上前蹲下身帮他。
白青木挂怀着柏冬青方才的话,猜着她定是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思,便问道:“师姐知道了?”
柏冬青也不停手,答道:“是。”料理好就坐在了一旁,又问道,“何时开始的?”
白青木低头道:“你说小时候无论我躲到哪里你都可以找得到,是只有你在找而已,我说自己将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是在欺骗你。”
柏冬青神色微动抬眼看着他,不语。
白青木继续道:“我父亲曾是世间第一的刺客,在结识我母亲之前手上就已经不知有多少人的性命,以至后来艰难退出,那些往日怨恨就都找上门来。在被你捡到的那一日,我亲眼看着他二人被九十多位仇家联名围杀,倘若没有你我不会活下去。”
柏冬青听了心中感触,抬手扶住白青木的肩膀,安慰道:“青木。”
白青木反手按着柏冬青扶着自己的手,抬眼道:“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自己在坚持什么,冬青,杀了我,带着我的头回去。”
柏冬青闻言禁不住气怔了,半晌方回神痛心道:“你以为我来找你只是为了差事吗?我只字不提之前的事是因为我相信你,可我也有所为有所不为,带你回去是给众人一个交代,之后便是我自己的亏欠,这条命我会陪给你!”
衡阮自和莫子泠相谈过,又有魏子渂有意的提醒便对十七年前的事生了很重的疑心,既然有人引导向验尸人,雨停可以行动后衡阮就先遣了随行的人回南烛,自己则带着夏天无去寻找堂庭当年有名的验尸人宋氏。由于有灵者的存在,判断一个人是否真正死亡至关重要,所以验尸人的身份在此世举足轻重。
经过多番打听,衡阮好不容易摸索到宋氏宅院,却被邻居告知宋氏一家在十多年前举家搬去秋罗镇至今未曾回来,衡阮只好同邻居道了声感谢,便作辞离开了。
夏天无随行在一旁,开口道:“多少刻意了些,如此明显的线索大公子与城主怎会轻易放过,只怕是陷阱。”
衡阮轻笑道:“是呀!尽管作了伪装但那一双细白皮肉的手哪里是一个农妇该有的。”
夏天无问道:“要去吗?”
衡阮侧过身来,问道:“秋罗镇,离司幽很近吧?”
夏天无回道:“不足一日的脚程,快了的半日就可来回。”
衡阮意味深长道:“伯陵楼也在秋罗镇,你不觉这两处地方位置很微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