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怕了!”
汐歪头看着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转眼就至那人身前,却在抬手攻击的一瞬本能感知到危险,连忙顿住回身反手抵挡,不想穿空而来的只是一条灵索,趁势倒缠缚住了他的手臂。
莫子泠见了忙拉紧灵索的另一端以作牵制,对那男子喊道:“走!”
那男子看到莫子泠犹然一怔,当即便会意拼力挣脱开腿上的树干踉跄着站起身一跌一撞地跑了。
其实听到那男子喝骂的一声莫子泠就已经知道他是之前梅女村口被她戏弄的那个人,而那逃跑的孩子多半就是小五。
莫子泠顾虑之际,汐抬手猛然向自己方向一拉灵索,莫子泠体内本就尚有余毒未尽又未料此举被拽飞至半空中,汐又自断被缚之手臂腾身而起直向莫子泠,莫子泠下意识现出尹弓转念却又翻手收起没有攻击反而是只作阻挡,被盛怒妖化的汐击过尹弓打在了右臂手骨,横腰生生地撞在了树上跌落下去。
汐于空中未落,得意冷笑。
莫子泠本不欲伤害汐,所以才摘了腰间的玉坠化为灵索,此刻瞧他癫狂之态,心智受损自残身体不能感知疼痛,才明白过来,魏子渂竟是把血咒下在了他的心脉上。
柳长蓁在书房里拿着书翻看着,实则心思不在这上面不过是在装样子,自打吃了一次司幽的委屈虽面上不再行事但心里一直介怀着。
韩平急匆匆推门进来,柳长蓁不满道:“什么大事,规矩也不懂了?”
韩平忙立足拱手行礼,起身道:“果如宗主所料,那鱼妖被魏子渂捉走后又回来了,司幽大祭司也来了。”
柳长蓁听后兴奋地放书于案上,道:“机会来了,这亏可不能白白地吃了!”
莫子泠虽右手不能再发力,汐也在妖化力量爆发之期,但汐毕竟只是百余年的小妖修为太低了,如若不是莫子泠心里还存着一丝祈盼,怎会任由他肆意至此,现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先将其制服住再作他想。
汐在隐身在四周的树丛里凭借轻盈的体态疾速游走着,想来是接触尹弓被反伤有了警觉不肯轻易接近。莫子泠觉察出此意,且自己方才惹怒了他就必不会逃离,遂故意停止动作驻足而立,给他机会诱其现身。果不其然不消一刻的功夫,汐便从莫子泠视眼盲区攻来,自以为得逞却不想一切尽在莫子泠的掌控中,只待他靠近些,莫子泠屈弯手指将掌心凝聚的一个灵元捏碎,瞬间灵气朝四方扩散灵压巨升直接将不及回应的汐击飞出去,而他周身所沾染的灵力碎片又如飘絮雪花般融合成片,渐而束缚住其全身,只留下头颈部在作无力嘶吼。
莫子泠走过去蹲下身,用手拨开了汐眼前沾血糊面杂乱的头发,急切又害怕地问道:“是我,你细看看,可还认得?”
汐望着伸来的手不由一顿,莫子泠原以为他恢复了一丝神识,岂知汐反而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莫子泠眉头一皱眼泪簌地一下就落了下来,究竟连躲闪都没有作为。
汐在灵缚里剧烈挣扎,紧接着就传出“咔咔”的声响,莫子泠当即便意识到他又是在自伤以求挣脱,眼见他动作愈发强烈,莫子泠也不及多想上前一把抱他到怀里,以近乎哀求的语气安抚道:“别怕,是我,那个欠着你漂亮石头,无趣的凡人。”汐却像受惊的猛兽,全不听人言,死命地在莫子泠的身体上乱扑乱咬。
莫子泠被他打伤了,却如何也不肯放开手,她知道这一放开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拼了全力给汐输送灵力,只求可以换回他的神识,哪怕只有片刻也行,就一点点,但那只是徒劳。
眼见时间渐去,汐愈发的发狂,明知是无用却还在挣扎,在灵力即将耗尽而他无起色时莫子泠茫然了,血咒本无解莫子泠早知道的,不过是是不甘心而已!她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各处散落的尸体,一时竟不知何为对错,究竟自己连是非善恶也不甚清明了,终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把脸颊轻轻抵在了汐的头上,面无神情道:“莫怜,我的名字,下一世,记得避开我!”说着一掌击碎了血咒,亦是击碎了汐的心脉。
汐不知疼痛只是大口吐着血,染透了莫子泠的衣裳,两个人的血迹混作一处,再不能分别。
“你还,欠着我漂亮石头。”
莫子泠闻言恍然,竟不知是不韩平在不远处的树丛后感叹道:“想不到一向清冷孤傲的司幽大祭司也会像孩童那般哭泣!”
柳长蓁不屑问道:“你哀怜她?”
韩平沉默了。
柳长蓁轻笑一声,道:“莫怜莫怜,不就是让人莫要怜惜!”又问,“结界布好了吗?”
韩平回道:“布好了。”
柳长蓁转头示意道:“走。”是自己的幻觉。
是我害了你!
忽一阵风过,莫子泠这才凝神回觉,怀里所留的仅是一条狐尾而已,遂撑不住低头含泪瞧着,猝然大笑起来,转眼又抱紧失声痛哭起来。
韩平在不远处的树丛后感叹道:“想不到一向清冷孤傲的司幽大祭司也会像孩童那般哭泣!”
柳长蓁不屑问道:“你哀怜她?”
韩平沉默了。
柳长蓁轻笑一声,道:“莫怜莫怜,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