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小夭雀跃的畅想之际,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了,老木的脸出现在门口,室内烛光摇曳,他的脸有些模糊的看不清,但声音里都是满满的担忧:“他怎么样了?”
小夭看了眼昏睡中的涂山璟,站起身走到老木跟前,道:“没事了,看着是稳当住了,不过他的伤太重了,估计得有小半年才能痊愈吧!”
老木赞道:“不错啊小六,你这医术是越来越好了,他伤成这样,我还以为得有一年才能缓过来呢!行了,我来给你热热饭,一会儿你赶紧吃了,别他好了,你又倒下了!”
小夭看着老木关心她的模样,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原主不想离开清水镇,连她这个穿过来的人,也觉得这个地方温情满满,比起一个人宅在家里,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人关心的状态,真的好太多了。
老木憨憨的冲她笑着,端了饭菜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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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了金黄的深秋,送走了白雪皑皑的冬日,紧接着迎来了初春,又过了段时间,眼下已到暮春时节,昨夜雨疏风动,今朝落花成冢。
在这段时间里,在众人的精心照顾,还有小夭的灵血加持下,涂山璟的伤好的速度之快,让老木麻子串子叹为观止,涂山璟从来都不是一个爱麻烦别人的人,所以今日小夭老木他们给他打了水,想要帮助他彻彻底底的沐浴一番,就被涂山璟拒之门外。
小夭和老木他们在门外,百无聊赖等待着,小夭嘴里咬着一根甘草,唇齿间尽是甘苦并至的滋味,那边老木分捡着紫藤花架下簸箩筐里药材上,将掺杂在里面的枯根草叶挑出来扔掉,嘴上也没闲着,问小夭道:
“这叫花子也算痊愈了,可咱们也不能总是叫花子叫花子的叫,不好听对不对?”
麻子串子也点头表示赞同,冲小夭道:“六哥,一会儿他出来了,你给他重新起个名字吧?”
小夭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吊儿郎当的说:“他自己肯定有名字,又何必让我取呢。”
小夭想着毕竟是个平行世界,与原剧情的世界略微有些差异,不如静观其变得了,干嘛费脑筋想这么多呢。
就在几人闲聊之际,对面的门,被里面的人轻轻的打开了,涂山璟从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即使小夭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第一眼看到涂山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被惊艳了一把。
翩翩俊秀公子,临世而独立,一袭竹青色的长衫,迎风衣袂翻飞,头顶只用了根竹簪,简洁又清爽的固定了头发,院中树梢上落叶随风而起,轻轻的落在他温润的眉宇之间,他的眼睛灿若星辰,望向小夭的神情中,温柔如落了桃花的潺潺春水。
老木他们看着涂山璟的眼神中,有着满满的惊为天人之色。
“乖乖,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串子忍不住惊呼出声,用胳膊肘捅了捅看呆了的小夭。
小夭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避开了涂山璟灼灼的目光,侧脸笑着说道:
“你现在的伤算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你的腿骨毕竟长歪了,少不得还要敲断骨头重新治疗,所以呢,你现在走起路来是有点瘸,不过你是打算回家自己寻医治疗,还是……还是自己回家寻医治疗呢?”
涂山璟听出了小夭语气中的婉拒和催赶之意,明朗的神色瞬间黯然下去了,将瘸了的右腿往袍子底下缩了缩,一副可怜巴巴,惹人怜爱的模样。
此时没人说话,场面有些尴尬。
麻子这时才一拍脑门,道:“哎呦,刚才他这一出来,这俊的……我都忽略他的腿了!是啊,叫花子,你都好的差不多了,还是寻找一下你的家人,回去医治吧!毕竟我们六哥最拿手的是治疗女子不孕不育,以后你媳妇要是怀不上孩子,你再回来找六……”
小夭没等他说完,就一巴掌拍了过去,麻子立马噤声,疼的龇牙咧嘴。
涂山璟低下了头,落寞道:“我,没有家人。”
果然如此。
小夭默不作声,听着老木问道:“没家人?那你的名字呢?”
涂山璟回道:“也,没有,名字,我记不住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老木露出恍然的神色,又叹道:“唉,怪可怜见的,你这恐怕是伤了脑袋,损了记忆,这喉咙也伤的不轻,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了,”他说着看向小夭,道:
“他这个样子,恐怕还得多在咱们这里住段时间了,算了,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都过了这么久也没什么人来找麻烦,就让他再住下吧!”
涂山璟听了,原本失神的眼睛里渐渐的泛出光泽,落在小夭眼中,有些于心不忍了。
“那好吧。”小夭无奈道。
麻子却突然来劲了,冲小夭说:“六哥,他果然是忘了自己的名字,你快给取个吧,可千万别像我跟麻子串子这般,没水准的粗俗了!”
涂山璟闻言,满怀期待的凝视着小夭。
小夭瞪了眼麻子和串子,清了清嗓子,从一边的药材簸箩筐里捏出一枝树叶,按照原剧情,装模作样的扯起了叶子,冲涂山璟道:“这样吧,我数一下这是几片叶子,你就叫什么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