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喜欢人类被欲望蛊惑的样子,他总会去逗弄自己的饲养员们,起初他会使用能力,而后他便摸索出了一些规律,他发现语言也能使人类动摇。
他真的很喜欢这项娱乐活动,可惜那些饲养员有被蛊惑的苗头之后就会被换掉。不过浊也不介意,毕竟新饲养员对他来说是新的玩具,他能从中摸索出新的乐趣。
对于他这种沉迷于堕落的怪物来说,此时此刻的生存环境简直就是噩梦。
袁安卿好像已经堕落到底了,但他一不厌世,二不报社,没有反抗欲望,也完全不会生气。
简直就像一具会喘气的尸体,没有欲望的怪胎。
浊压着脾气跟袁安卿在家里待了三天,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在吃早饭时他质问袁安卿:“你不想出去走走吗救世主?”
袁安卿思索了大概两秒,随后摇头。
“你今天想做什么?”浊又问他。
“睡觉。”答案丝毫不令人意外。
浊拍桌子:“天天就是睡觉!吃完早饭睡觉!吃完午饭睡觉!吃完晚饭喝点酒再洗个澡睡觉!你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袁安卿盯着浊瞧。
浊又表示:“我不是你朋友!”
“别这样说。”袁安卿单手端着碗喝粥,“好像我的生活很空虚似的。”
“不然呢?你以为你的生活很充实吗?”浊反问。
袁安卿默默喝完了碗里的粥,随后缓慢道:“我觉得生活充实与否不应该用世俗的标准去界定,如果对于我来说我的生活是充实,那么它就是充实的。”
“充实的生活会让人感到愉快。”浊并不认同袁安卿的歪理,“你都没有笑过。”
“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袁安卿如实回应,“如果你能允许我抽烟,那么我应该能对你露出真诚的笑容。”
浊沉默,而后他直接跳过了烟的话题,直接要求:“我要出去玩。”
“出去有什么好玩的?外面抽烟的人很多,你不会喜欢那种气味。”袁安卿提醒。
“我需要欲望!我需要多看看身怀欲望人群!我是个心理健康的分化怪物!我不能长期跟一个只会喘气的活尸待在一起。”浊越说越激动。
袁安卿缓慢擦嘴:“活尸这种形容词真伤人。”
“你被伤到了?”
“没有。”
浊破防了:“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我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
袁安卿很无奈:“那你想出去玩什么?”
“到处转转,看看电影,无论什么都好,反正我不要待在房子里!”
袁安卿其实还想问问,在家看电影和在影院看电影有什么区别,不过他看浊这随时会应激暴走的样子,他选择不去刺激对方:“行啊,那出去吧。”
……
影院里,浊抿唇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袁安卿。
袁安卿睡相很好,他不会乱动或者发出奇怪的声音,安静得跟死了似的。
浊深吸一口气,抬手把袁安卿给摇醒了。
“嗯?电影结束了?”袁安卿扶正自己的眼镜。
“才过去十二分钟。”浊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不准睡觉!”
“不睡觉我做什么?”袁安卿跟着放低声量。
“你看电影啊!”浊抬手指向大屏幕。
“我看了,但我没法控制自己犯困。”袁安卿也不想睡着,但他真的对电影没兴趣。而且浊选的电影还是文艺爱情片,节奏很慢很舒缓,画面很漂亮,看起来很舒服。
对于袁安卿来说,这太适合睡觉了。
“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浊的双手死死地固定住了袁安卿的脑袋,迫使他面对大屏幕,“待会儿你一困我就松手让你脑袋耷拉下去,把你惊醒。”
袁安卿的情绪总算有了波动,他忽然很想把这个缝合怪给揍一顿。
这家伙莫名其妙地进入袁安卿的人生,随后破坏了袁安卿那点少得可怜的慰藉。
不过袁安卿的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袁安卿很快便又困了,而浊也依他所说,松开了袁安卿的脑袋。
下坠的不安全感很快就唤醒了袁安卿,他连忙抬头并且扶住自己的眼镜。
浊很得意,他的行为并未被判定为攻击,所以他重新固定住袁安卿的脑袋,等待袁安卿下一次的困顿。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后,袁安卿和浊随着离场的观众一起走出了影院。袁安卿深吸了一口气:“刚才电影讲了什么来着?”尽管他一直被浊强制唤醒,但他依旧会因为困意而睡去。
“不知道。”浊的气压很低,他从始至终都在观察袁安卿的反应,直到最后电影院亮灯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整场电影。
袁安卿注意到浊的愤恨的表情,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一次地败坏气氛了,不过这事儿严格意义上不能怪他,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