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眼,只能听见风沙拂过耳畔的声音。
刀剑的碰撞,在飞扬的沙尘之中迸出火花。
“将军,这风沙太大了,还是进地城吧!”
康纳特一刀刺进了在沙坑内使不上力的骆驼腿上,嘶吼的声音,开始挣扎着奋力往前。
望着夏侯青阳的人马往一个废墟堆走去,顺而又被风沙迷了眼,看不清去路。
风声是不吞噬一切不罢休的气势,卷绕在周身。
有人甚至被强烈的风力推到了门板,被风扼住了咽喉,再不能动弹。
阿错木顺风而行走着,步履维艰地慢慢靠近,试图不被风这么快地卷走。
“阿爹,快回来!”
对奴姜的话,阿错木置若罔闻。
再几十步……
夏侯青阳本就没有打算进地城。
百姓进入这个地方找一处隐蔽,是唯一的办法。
空中飞扬着碎布和衣衫,就连草垛都快被连根拔起。
风沙犹如张着血盆大口,席卷这里的一切。
沙粒如同尖锐的刀子,刺入后背,势要将皮囊刺开。
许多人都接二连三都往地城的入口走去,可唯独康纳特拿着一把剑,剑锋刺入了沙土之中,屹立不倒地站在那处。
“你不屑知道我是谁,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夏侯青阳,你敢应战吗!”
——
听命于夏侯青阳那二人的守将,在这一处和侍女阿绫已经站到腿都麻,又坐到身心俱疲,却始终未见百里秋婵醒过来一分的动静。
“你们说,她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怎么样。”
都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
三人面面相觑,侍女阿绫有些犹豫地说道:“不如将她唤醒了算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人命?”
阿绫细想之前夏侯青阳走之前的吩咐,只是让她好好看着。
这下可好,百里秋婵一睡不醒。
阿绫试了多种法子。
轻拍无果。
凑近耳边叫她毫无反应。
结果阿绫胆大地掐了她的手臂,百里秋婵也不动弹一分,吓得阿绫一下坐在地上。
“不是吧……断气了吗?”
一手凑到百里秋婵的鼻子边,仍有一丝气息尚存。
阿绫松了一口气。
“莫不是将军用了什么法子,让人一睡不起的……”
“啊!”
阿绫被什么击中,昏迷之前,倒地一阵惊呼。
——
奴姜跑到那处拉着阿错木。
“阿爹不要与天抗争,快过去避风吧!”
口中吸入了一大口风沙,奴姜咳喘不止。
阿错木执拗地说了一句:“我要让青阳知道自己做错了,与天抗争,是我真想这么做吗!我是要让他顺应天命!他违背天意,就只有一个下场!”
奴姜不懂阿错木的做法:“阿爹这样是何必!”
在二人推搡之中,夏侯青阳逐渐走向了康纳特。
本该是双方人马的激烈厮杀。
此时徒留夏侯青阳和他在一狂杀疯卷的空地。
这世上就没有夏侯青阳不敢战的人。
哪怕是神、是魔今日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惧。
是藩篱国的人不守信义在先,黎天一座城池,便让藩篱国不再借兵给纹裂。
不过就是看纹裂并没有价值的城池可做交换。
——
康纳特和夏侯青阳二人提剑朝着对方奔去。
二人的剑锋皆是穿透了风沙,想要朝着各自的要害处挥去。
夏侯青阳旋身挥剑,皆是跟着风。
风往哪舞,他往哪借力出剑。
快而狠地,康纳特的手背上被刀刃划开,皮开肉绽,触目惊心的血迹从手背滴落,却又被沙尘覆盖了一层。
咸沙让康纳特发出痛苦的哀嚎,咬牙切齿地愤然看向夏侯青阳。
夏侯青阳只觉得眼眸干涩,一眨眼就如同眸中扎入了一片锋刀,切割着自己的瞳仁。
夏侯青阳想要快些结束此战。
康纳特却拿出了那把火铳,比他先一步地结束这场无谓的比试。
“砰——”
火铳的声音,让惊慌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慌乱的骆驼蹄早已朝着八方乱闯,只要能逃离此地,践踏着人的身躯。
莽撞误入风口的骆驼,还险些被风卷起在半空。
夏侯青阳感觉腰际有什么裂开,单膝跪地。
“砰——”
一次瞄不准,他不会再失手!
一个身影掠过了夏侯青阳的面前。
奴姜大喊了一声。
“阿爹——”
阿错木中弹倒地,看着夏侯青阳。
康纳特牵着不远处窜逃的骆驼,想要伺机而逃。
“赶紧唤乌可善!”
奴姜被吓到一言不发,听到夏侯青阳的话,一边抹泪一边害怕。
阿错木握住了奴姜的手,气若游丝。
“别……来不及了。”
阿错木看向夏侯青阳,最后笑了起来:“青阳……你太莽撞了,打小,你便是做事计划周全之人……但,你不敢做的……我替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