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
那轻柔地手法上药，让百里秋婵不再言语，咬着下唇些许慌张。
夏侯青阳看她背后的刺青，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像是反复被刺过加深，一遍遍，有新的结痂，亦有旧的。
凑近了百里秋婵的背，血珠子出的尤其多之处，隐约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药香或是花香。
百里秋婵的汗毛竖立，直着背一动不敢动。
夏侯青阳的呼吸所及耳根，让她止不住地一颤。
百里秋婵知晓夏侯青阳的墨羽口中的二王子，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让她费解，但她终于忍不住想要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柔软的衣衫披在了肩膀，夏侯青阳站起身子，转身负手而立，几个字在静谧的黑夜中掷地有声，听不出是关心，还是命令。
“你，好生歇息。”
侧头看向踏步而出的夏侯青阳，百里秋婵一手揪紧了自己的衣衫。
他并未来真正问她要吃的。
——
侍卫换班，苏克在宫殿内探寻夏侯青阳的下落许久，夏侯青阳从百里秋婵和墨羽同住的拟物阁中走出，身后并无侍卫尾随。
在夜风中悄然从屋檐旋身而下，苏克直截了当说道：“奴姜被下旨，做黎天的妃子了……”
夏侯青阳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和苏克一前一后走着。
看不清这凌晨夏侯青阳的脸庞，这侧颜依旧是冷若冰霜。
这凉飕飕的凤呼啸而过，夏侯青阳并未顿足一步，“苏克，儿女情长，最是致命。”
“将军此话……”
旭日东升，才刚从夏侯青阳抬眼之处露出明黄，将这座宫殿笼罩着，极为渺小。
“于你，于我，皆是如此。眼下不是谈情之时，你只要知晓奴姜安然无恙……来日方长。”
苏克一腔苦水无处宣泄，垂头抿唇，凄凉地从口缝中艰难挤出二字，“将军……”
——
沙场上，声势浩荡。刀尖直指晴天白云，夏侯青阳负手而立站在高处。
安萨喊着练兵的口号，其中的一些将士们分心瞧见了夏侯青阳，动作慢了一步，便被安萨的一脚揣在了小腿。
一手揪起了那将士的头发，身后停顿的其余人，敢怒不敢言。
缓缓抬头，安萨大笑：“还当是何人到此处，惹得本将军的将士们分心，原来是二王子殿下，是否怀念沙场，想要下来练练？”
安萨微笑尽是敷衍，将士们，也有窃窃私语。
安萨转身严厉呵斥声响彻沙场。
“敌军皆会不经意间偷袭我军！若尔等皆是如此平庸无能之辈！刹那间命丧黄泉！”
被安萨如同逮小鸡似的将士，跪倒在地，“你，去烈日那头！最烈的地方，将整套刀法练完百遍再回来禀告本将军！”
“还有何人，喜欢像他这般，自动请缨到本将军面前！”
夏侯青阳对安萨的行径嗤之以鼻，安萨见他转身离去，不屑一顾地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呸，绣花枕头。”
一手端着一碗粥，一手拿着馒头，顶着高阳便跑来夏侯青阳的面前。
汗珠如雨下，夏侯青阳眼神稍有动容，却不露神色。
百里秋婵气喘吁吁地递到夏侯青阳的面前，露出有些憨憨地微笑，“你果然在这，还是哥跟我说的，这个给你，哥说了，做人要言而有信。”
夏侯青阳并未看一眼她手中的吃食，冷然说道：“本王是二王子，还会缺你这口吃的吗？别忘了，你吃的也算是本王有份给的。”
一时之间的判若两人，让百里秋婵不能适应，追着夏侯青阳的身影问道：“这不是你说的……”
还以为这个二王子平易近人，眼看着身边都没随从侍卫或者侍女，这会儿态度这么冷。
百里秋婵有些气急地追上，“既然二王子都如此说了，那寅时之约我要给的东西都带到了，糟践了终归不合适，我放地上了。”
夏侯青阳恍然间似乎看到船上那个倔强的百里秋婵。
“二王子，请随老奴去大殿内，王有事传您过……”
夏侯青阳置若罔闻，稍有动容的眼神被掩去，对着百里秋婵说道：“本王不吃，赏你了。”
百里秋婵着急忙慌地蹲下身子去收拾，夏侯青阳看到她背上的刺青隐约可见，还有些许细密的血珠还在缓缓溢出。
微微皱眉转身，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