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手腕被反扣到了极致,生疼地发出哀嚎。
“交出来。”
谁知那孩子借力一转身,手心的簪子划过了夏侯青阳的指腹。
“嘶……”
木芙蓉坠入尘土。
“别追了,二王子。”
夏侯青阳有些命令的语气,扯了百里秋婵袖子的一条白布,擦拭血迹。
“唤青阳。”
瞪圆了眼睛的百里秋婵,不知作何回应。
“老板,这些都要了。”
“哎!”百里秋婵急忙制止,王室贵族再有钱,也不许这么糟蹋钱财吧?
“好嘞好嘞!”
百里秋婵不太懂得这种赔罪的方式,但似乎夏侯青阳又不容她反驳些什么,一把全塞在了她手心里,沉甸甸的一包首饰。
卖货郎还不忘笑着提点夏侯青阳一句:“倒是给小娘子带上一支簪子才方显情谊啊。”
这几次唤的“小娘子”,可把百里秋婵给说脸红到耳根子。
“我不是他小娘子……您看错了。”
“姑娘你俩瞧着就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啊,怎会看错!”
夏侯青阳没做过这事儿,便问脸露淡粉的百里秋婵:“喜欢哪一支,替你戴上。”
百里秋婵挥了挥手,摇头如同拨浪鼓:“不必不必。”
稀里糊涂跟着夏侯青阳出了宫,这会儿还被他亲手戴簪子,太折煞自己了。
“赛兰?”
一道熟悉的人影略过。
百里秋婵只能跟着夏侯青阳一同前去,“你又匆匆忙忙带我去哪?”
侍卫挡着夏侯青阳的去路,“二王子,王吩咐了,您不能离宫三里远。 ”
与其说保护夏侯青阳,不如说监视更为合适。
百里秋婵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二人怪异。
尤其在这侍卫们执拗地劝阻夏侯青阳时。
“二王子,您不能擅自离开我等视线。”
——
阿错木没能有个体面的丧礼。
赛兰一直耿耿于怀。
这片土地,似乎再也容不下巫师,纹裂人世世代代敬重他们,到了夏侯恪逺,却是不屑一顾,饱受冷眼。
百里秋婵从未见过这样的风起云涌,就在一个人的手中,被掌控着。
你说哪像风在带着云朵嬉戏,可那乌云吓得纹裂的臣民倒退直至吓跑远去。
“赛兰,你住手!”
夏侯青阳看着满身将自己划出血迹的赛兰,她撕心裂肺地对天呐喊,“纹裂负我,夏侯恪逺一道旨意以为黎天会放过奴姜吗!我也要让夏侯恪逺不得好死,我的魂会随奴姜而去,护她周全!”
百里秋婵害怕得不敢说话,夏侯青阳也无法制止眼前的悲剧。
在费劲心思如何挽回时,身后不用片刻,便出现了安萨的将士们。
安萨从骆驼上跳了下来,大喝一声:“赛兰,你想赴死便直言,无须用这种方式,你把那云啊什么的停一停,甘愿回宫等王发落,还是本将军亲自将你就地正法?”
天空中的乌云,像是卷起了一个漩涡。
鸟儿本就不会在此地驻足许久,不经意地停留,却是徒留羽毛从空中飘零。
一发不可收拾,吓跑了百姓,引来了安萨。
夏侯青阳更是走近一步,想要试图救下赛兰。
“赛兰,犯不着这样,奴姜既然在黎天,知她安然无恙就好,黎天人还不敢轻举妄动,你不用拿命来赌!”
赛兰本该对夏侯青阳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可得知阿错木的死后,夏侯青阳并未作任何反应,让赛兰对他开始恨之入骨。
她咬牙切齿地将夏侯青阳也拖入风眼,“夏侯家,我师父阿错木最看重你。但眼下,你也是负了他!”
“咳……呵呵呵,我用了血身咒,我的魂,会找到奴姜。”
夏侯青阳被那股巨大的风力吸走。
为国。
为民。
为她。
他还并未做什么。
安萨却在那头大声号令:“放箭!给本将军捉拿下那个妖女!”
百里秋婵手足无措,只是单纯想着,那一包沉甸甸的首饰,加之她拖着夏侯青阳,是否能将他救下?
“快,快抓住我手,兴许我,我……能拽下你!”
“秋婵,别胡说八道!快离开此地!”
夏侯青阳显然是被赛兰的阵法吸住了,动弹不得。
百里秋婵在风眼中,瞧见太阳的光芒穿透在夏侯青阳的头顶,赛兰的血珠在空中被肆意吹散,却又来回凝聚成了圆环。
万箭齐发。
皆是朝着百里秋婵的方向而来,随风而起时,百里秋婵手中的物件都掉在了地面。
墨羽来时已晚。
就连百里秋婵也被吸了进去。
那一箭,夏侯青阳眼睁睁瞧着百里秋婵挡在他的面前,穿透了她的肩膀。
赛兰的血快消耗殆尽,风力将那些密布如网一般而来的利箭弯折扭曲。
百里秋婵害怕得急咳起来。
夏侯青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臂一揽将她护入怀中。
可夏侯青阳在那飓风之中所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