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荧屏上,是令人羡慕的伴侣,默契搭档。
可私底下,闻人泽说一不二,文楚沫俯首称臣。
她以为只要让他受用,就足够。
让她想逃离的是第三年。
人的阈值会越来越高,总沾花惹草就算了,他想让她每天跪坐床前,做装满液体的瓷壶;想让她怀孕,一直给他生孩子,直到生不了;多次拿烟头烫出伤疤,背上、手臂上、都是□□证据。
可是有时候他又好像很爱她,他不准她独自出门,他也只公开承认她一个女友,还会记下她一些无心之言,会记得她爱吃什么,喜欢做的事,会记得她心心念念的某件事并替她达成。
“沫沫,你在那里干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不过是发呆了几分钟,他就急不可耐地要求自己看着他。
对,看见了,他就在眼中,所有肮脏,虚荣,贪图享乐,唾手可得的一切,他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每一个臣民,他的暴躁,表里不一,她都看得见。
可是文楚沫只能讨好地笑,“在这里。”
闻人泽伸出手,一把将未着寸缕的她扯到怀里,低沉动听的嗓音,紧贴她耳边发声,“以后都别出去了,上一次你擅自做主出去,我找了个女人睡觉,结果他妈的不干净,恶心死我了,你赚的那点钱还不够我一天开销,别瞎折腾了,好不好?”
楚沫贴着他心脏,一声声跳动有力,她点头,一滴泪不自觉滑落,“好。”
他眼中的情欲已藏不住,看着她一身都是他的痕迹,满足感油然而生,每一处伤口,都只为他而疼。
“给我生个宝宝,我爱你,文楚沫。”
2018年10月20日
闻人家商战上,国际仇敌多,一直隐蔽在一座远洋岛屿庄园,以至于闻人泽16岁后,才被允许结束一对一的家庭式教育,飞往苏海生活。
从前生活在庄园,不自知容貌出色,女同学们情书暗示不断。获得的偏爱,甚至比在家作为少爷还多。
也因为缺乏户外运动经历,个子又高,身形堪比高定模特,天成衣架子。
彼时他除了上课,就是去电竞酒店。
起初是一个人,后来也遇到不错的看对眼,便渐渐习惯有人陪,不过每一位期限都不长。
谈情容易,说爱太假。
早前认识文楚沫,是在游戏匹配到的一场排位赛中,闻人泽开小号带女性好友玩,他被“沫沫momo”这个id吸引,游戏里女孩子不少有,但是玩艾克寡妇豹女打野的女孩千载难逢。
凭着自身职业选手的嗅觉,针对性杀死对面打野momo二十次后,才允许游戏结束。
退出来加载页面,闻人泽向momo发送了一个好友申请。
期间闻人泽去卫生间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
他哑然失笑。
回头又用职业超级号ID“yuo闻人泽”加她,这才被通过。
某天他百无聊赖,挂着游戏刷手机资讯,便看见沫沫momo给他发消息。
momo:职业选手?
闻人泽故意逗弄她打字道:“退役了,战队不要我。”
momo:噢,节哀,玩吗?
闻人泽:玩,你带我赢。
momo:听听,这是人话吗?
他们还是开了游戏,闻人泽也狠狠carry了一把。
游戏退出来,果不其然获得momo好评:哇,厉害厉害,那你吃完饭还玩吗?
闻人泽:加个微信就玩。
momo:微信?什么东西?
彼时智能手机还不算普及,特别是小地方出身的文楚沫。
只留下手机号,于是乎两人很少在游戏碰到一起,现实中更是惘论。
自那以后,闻人泽忙于训练和战队赛,渐渐把这一段网络露水情缘相忘。
2026年5月5日 苏海
从闻人泽眼线下跑出来不容易,一路狼狈不堪。
首先天气不顺意,小雨淅淅沥沥不绝。
翻墙摔伤膝盖,坐上一名陌生路人的车,被当做不法分子要报警,直到我亮出身份证加以保证,才愿意带我开到市区,还拿走了我身上为数不多的现金。
把我放到一个公交站台,奇瑞扬尘而去。
坐在站台,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头绪。
于是我试图求助站台路人。
最后一次。
我说服自己。
“你好,可以帮我刷一下公交卡吗,加个微信,我回去手机充了电就还你,这个是我的身份证。”
说着把证件递到他面前。
他循声侧过头,草草看我一眼,移开视线,语气平淡,“小事,不用还。”
被他容颜晃了眼,我手心出了些汗。
欣喜,窘迫,亏欠,尴尬。
我垂眸低声,“谢谢。”
晚上九点二十,十字路口红灯转绿,最后一班26路公交缓缓驶来,在站台前停下。
路人有序排队上车,我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他用手机刷了两人卡,扯扯我衣角指了个空位,轻声说,“坐这吧。”
我一顿,反应迟钝,看向他指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