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的考试后便是国庆节。
轻言落笔的那一刻,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管考得怎么样,她都觉得自己尽心了。
丰庆雪兴奋地收拾好书包,双眼亮晶晶的,匆忙给她说了句“言姐,我先走了”,人就已经跑不见了。
轻言照例去叫付清晏。
碰见苹果脸的时候还打了个招呼,她在一群女生中兴奋地不知道在说什么,脸蛋更红了。
她没有想到叶轻言会给她发招呼,愣了一下后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回应。
等到付清晏走出来后,轻言像往常一样和他并行着走远。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苹果脸眼中泛着压抑的激动。
身旁有女生说:“叶轻言看着也不凶啊。”
有人回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呗。”
“也不知道怎么会和付清晏那种人玩在一起。”
“她可是叶轻言啊。”
叶轻言是传奇,尽管她成绩不好,但她的所作所为在按部就班的学生时代却能算得上一抹浓重的色彩。
没有人能否认她的张扬。
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沉默地仿佛没有生气的人呢?
没有人说话。
张扬的叶轻言正在跟付清晏说话。
“你国庆准备做什么?”
叶轻言流下了感动的泪水,高三居然有完整的七天假期!是谁慕了,她不说。
付清晏眨了眨眼睛,在她手心上划过两个字。
冰凉的指尖虚虚地划过,带来一阵痒意,轻言已经习惯了。
这两天,一些简短的回话付清晏都是这么做的。
她在意的是他的内容。
“你要打工?!”
“奶茶店吗?”
付清晏摇摇头。
“搬砖。”
轻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平静的付清晏。
“你准备七天都搬砖?”
付清晏点点头。
搬砖可以日结,来钱快,他要生活,要买资料,最重要的是,他还要为下个学期做准备。
如果可以顺利到下个学期的话。
付清晏要搬砖,那她国庆做什么?
跟着搬?
万一他被砖块压死了或者被工地上的坠物砸中了怎么办?
轻言认真想了想,这种事情还真的可能发生。
可他既没有学历又没有人脉,确实是搬砖来钱快了。
“我跟你一起。”
对上付清晏诧异的眼神,叶轻言理直气壮,“我去和水泥,最近零花钱不够用。”
撒谎。
眼前的少女皮肤白皙,手指鲜嫩,她永远趾高气昂地走过巷角,何曾停留过。
她是开在巷角的花,张望着外面的世界,连根也努力挪开,不想沾染脚下的地。
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和水泥。
他没有说话,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叶轻言自顾自地决定了,不就是和水泥吗?她一个成年人,还没有这么点耐心和毅力吗!
是的,她是废物成年人。
轻言盯着手上的水泡,欲哭无泪。她明明力气那么大,区区和水泥,怎么就让她长了一、二、三……足足三个大水泡!
太阳好大。
他不热吗?
付清晏戴着黄色的安全帽,额前的头发湿贴,他整个人像淌在水里一般。
他时不时担忧地看向她,轻言便缩回双手,朝他笑笑。
身旁的大婶笑得眯了眼睛,带着浓浓的乡音朝她道:“这男娃疼人哩!”
轻言脸上火辣辣地疼,他不仅搬砖,他还和水泥,他把她的份一起做了。
她没事干,就盯着付清晏身边看,有抬着钢管的工人路过,有来着挖掘机的驶过,她就跑过去站在他身边。
用大婶的话说就跟护崽的鸟似的。
中午吃饭是一大堆人一起吃的,流着汗的青年壮年躲在阴凉处嘻嘻哈哈的说话,轻言和付清晏听着他们摆谈,偶尔笑笑应和。
吃到一半,一个剃着寸头,穿着时尚的年轻人直奔而来。
他很不耐烦,眼神没有放在他们身上,仿佛看了一眼都嫌脏的样子,只对着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喊了句,“你过来。”
中年男人放下碗筷,脸上几分踌躇,但还是跟着过去了。
他一走,周围寂静了一瞬。
大婶叹了口气,“估计又是拿钱来了。”
轻言捧着碗,好奇地问:“他是谁啊?”
有人回道:“他儿子呗,还能是谁。”
“又不是缺了胳膊断了腿,这一天天的,来了几回了都。”
“听说,还在外面瞎混呢,前些日子,还让一女娃去打了呢,嘘!”
看着男人垂着头皱着眉走回来,一群人都噤声了,看看天看看地,又开始嘻嘻哈哈起来。
轻言倒是看了几眼年轻人远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
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无果后,便摇摇头没再想了。
太阳有些大,付清晏和她躲在阴影处休息,她的额头沁出一颗一颗的小水珠,白皙的脸晒得通红,偏偏又不说什么抱怨的话,把汗水一擦,盯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