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梦在行动小组的办事处见到了齐鸣峰,当时林雪旷不在场,不知道齐鸣峰单独跟她说了什么,只听说两人交谈过后贺思梦大哭了一场之后,出来后什么都说了。
“贺思梦最早跟齐鸣峰是邻居,两个人小时候就认识,感情很深厚。上高一的时候贺思梦家才搬了家,不过她一直喜欢齐鸣峰。自从齐鸣峰死后就谋划着复仇。”
林雪旷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正向着窗外眺望楼后的那一片远山,谢闻渊出了办公室,走到他身边,背对着窗户倚在窗台上。
“之前给高悦霞算命的和尚会再找上她,就是因为收了贺思梦的钱。贺思梦说,祁彦志的魂魄被她封在黄婧杉墓碑前了。”
折腾这么久,就是为了找祁彦志的魂魄,没想到牵扯出了这样一桩陈年往事,林雪旷点了点头,喟叹道:“还在就行。”
谢闻渊转头打量他的表情,问道:“你找祁彦志的魂魄干什么?”
林雪旷说:“想顺着他身上的因果线推演命盘,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卖给他冒牌七星雷火印的算命先生。”
谢闻渊垂了垂眼:“说起这件事,贺思梦还提到,齐鸣峰父母手里那块凝魂木是她给的,因为只有血亲使用,凝魂的效果才最好。那是教她法术的师父送给她的,去年冬天的时候已经去世了。”
贺思梦会那点法术在林雪旷和谢闻渊眼中十分粗浅,不过比起普通人来说,她的根骨还算是挺不错的。听说教她法术的师父也是无意中发现贺思梦的体质适合通灵,才教了她一些本事。
林雪旷说:“从贺思梦会的法术来看,她师父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出身名门的高手,能把这块凝魂木随随便便送出去,可见也并不在意,估计连它的来历都不知道。你说伪造法器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前几天林雪旷把凝魂木的照片发给师弟李谦,让他去五禅门打听是不是真的,五禅门表示他们门派中的那块凝魂木一直都在,可见贺思梦手里的也是冒牌货,被仿造的法器不止针对七星雷火印。
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所以谢闻渊和林雪旷都不太惊讶,只是不太能理解背后之人的意图。
谢闻渊想了想,说:“有可能是一种试探。试探这种伪造的法器被普通人起来效果如何,试探它们有没有市场,是否能够牟利。”
林雪旷“喔”了一声:“那不错啊,最起码给你证明了七星雷火印还能卖个500,以后没钱花你总不至于去当裤子了。”
谢闻渊侧头凝视着他,笑了笑。
这时林雪旷也转过头来,冷不防问道:“你之前跟贺思梦说你惨,你有什么惨的?”
谢闻渊道:“我想要的人得不到,不惨么?”
林雪旷显然并不太信,只当他推搪,摇头感叹道:“真好,人生中最大的苦恼就是爱情的苦,其实也算一种幸福吧。”
谢闻渊的笑意逐渐从脸上淡去,冷冷道:“你这么想是因为爱情在你心里从来一钱不值,但是我和你不一样,那是我的命。”
*
在他们调查凶手的这段日子里,黄婧杉已经被葬在了一处环境优美的墓园中,她的墓碑周围种满了鲜花。
在征得了黄父的允许后,特别行动小组的几个人小心地将一片鲜花连土移开,又向下挖了几铲子,果然如贺思梦所说的那样,出现了一个木头盒子。
盒子里放着个白布做的人形娃娃,上面以朱砂写满了《怨缚咒》,几根银针分别钉在娃娃的眉心、胸口、脐下、下阴等几处部位,彻底将祁彦志的魂体封印在里面,使他无法投胎,只能永生永世为黄婧杉赎罪。
所以当初林雪旷在搜索祁彦志魂魄的时候,才会一直听到他说什么“好疼”、“好闷”之类的话。
那个抱着木头盒子的组员看见了,忍不住说道:“仔细看的话,这个娃娃长得还真有点像祁彦志,这邪门东西也太瘆人了。林大师,我给您拿出来。”
他说着身后去拿盒子里的布娃娃,林雪旷连忙道:“别碰!”
他提醒的同时,只见娃娃竟然猛然睁开了做工粗劣的塑料眼睛,目露凶光,跟着张大嘴,一口向着那名组员的手咬了过去。
林雪旷眼疾手快,抄起旁边的桃木剑,冲着娃娃平平一拍,顿时将它打落在地。
随后,他单手快速结印,木剑向前虚空一斩,低声喝道:“释魂收命,却邪卫真,遵我令,撤!”
这门法术的效力依据施术人的等级而定,贺思梦写下的朱砂咒文遇见林雪旷的指令,几乎是转瞬间灰飞烟灭。
剑锋划空而过,在场的人只听见“啪啦”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碎裂的动静响起,紧接着白布上的朱砂褪成灰白色,娃娃“噗”地炸开,碎成了一团烂布头。
娃娃的最中间,露出那块由沾血的阴泥所捏成的心脏,上面扎着的银针也断成了两截。
随即,祁彦志的魂魄应声而现。
看见娃娃发生异变,在场的人全都一阵紧张,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果然有林雪旷在这里,就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能当场就做的事林雪旷从来不耽搁,把祁彦志的魂魄放出来之后,立刻用命盘推演了他的因果命格,算到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