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竟然无法办到。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林雪旷又凑近了一点,在自己的耳畔轻声说道:“我刚才在你房间里醒来,照了下镜子,看见我的脖子上有几点红色的吻痕……怎么来的?”
谢闻渊活了这么大,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手足无措”,他的目光禁不住向下落在林雪旷的脖颈和锁骨上,看见那瓷白皮肤上的暧昧的红痕。
他知道,甚至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还有。
林雪旷语调慢吞吞的,却好像只是想探讨一个令他不解的问题,而浑然没有察觉此时的气氛。
“其实你当时完全可以继续下去,我无法反抗,但你应该没有那样做吧?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林雪旷微微偏过头,看着谢闻渊的侧脸,他的动作和语气都带着一种天真的诱惑,再配上这幅皮相,足以令任何一个人神魂颠倒,失去所有的理智。
谢闻渊忽地抬手,卡住林雪旷的下颌两侧,将他的脸扳过来直视自己。林雪旷的脸特别小,谢闻渊一只手就可以完全包住了。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低声说道:“你当时没有意识,我想你应该不愿意的吧。”
林雪旷笑起来:“所以你停下,是因为尊重我的意愿吗?看来你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啊……”
他漫不经心地凑过去,轻轻亲了下谢闻渊的唇角,又很快地撤开了,叫了旧日上学时的称呼:“……是吗,渊哥?”
这个吻就像是点燃一切欲望的火苗,谢闻渊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轰”地一下燃烧起来。
在林雪旷作势要离开的那个刹那,谢闻渊倏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按住林雪旷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的力气太大,林雪旷不由得向后一仰,谢闻渊却没撑着他,顺势将他压倒在了沙发上亲吻。
林雪旷睁着眼睛,抬起长长的睫毛,仿佛在观察谢闻渊的表情。
仔细想来,仿佛他们两个每一次亲近都没有特别温存的时候,不是谢闻渊被他给刺激大了,就是被他给惹急了,林雪旷又是那种对方越狠他越要叫嚣的人,所以每次都被折腾的很久下不来床。
当然,那是在他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
可是这一回,谢闻渊的动作竟然并不凶狠。
他的眼中虽然带着情/欲,动作却十分温柔而缠绵,一点点等待着林雪旷的适应,一条手臂依然揽在林雪旷的腰上,被他压在身后,另一手则穿过他的发间,轻轻地摩挲着,仿佛充满柔情的爱抚。
林雪旷猛地闭上眼,忽然想要躲闪,但随即被对方捧住了脸颊。
他僵硬片刻,终于半是推拒半是回应着,悄悄抬起垂在沙发一侧的手来,伸进了谢闻渊的衣兜里。
果然,钥匙在。
一串钥匙当中挂着一枚特别小的,很好辨别,林雪旷灵活而迅速地将它取下来,回手到自己衣兜里。
从抽屉里拿到的小本装在那,因为林雪旷的外衣敞着怀,半片衣服几乎从身上滑落下来,都垂在沙发一侧,因而不至于被谢闻渊压住。
他摸到那个小本上的锁孔,插/进/去一转一拧,果然顺利打开,然后又将钥匙原样安回到了钥匙扣上。
“小雪。”
谢闻渊离开了他的唇,却仍旧不舍地轻轻吻着他的面颊,就在林雪旷想要将谢闻渊推开的时候,他忽然轻轻叫了一声林雪旷的名字。
林雪旷被他压着,整个人几乎都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抬眼道:“嗯?”
他面色酡红,薄唇水润,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十分诱人的美色,目光却很清明。
他原本应该有更加轻松而顺遂的人生。
谢闻渊看着这张脸,一点点收敛起自己的欲望,将手慢慢往下挪,掌心按在林雪旷的左胸处。
隔着薄薄的衣服,他知道那里有一道疤,也感受到林雪旷心脏跳动的节奏。
谢闻渊道:“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
他嗓子沙哑,声音却柔柔的:“我会等你愿意,等这件事情能给你带来的是享受而非痛苦,等你的心里的阴影全部消失……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什么都不用怕。”
谢闻渊说的那样认真,目光落下来,就像是一泓静静流淌的泉水,缓慢而轻柔地将他包裹在里面,充满着无限的爱意与珍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闻渊感到,他似乎从林雪旷的眼中看见了困惑,这样少见的神情让他显得有点稚气。
谢闻渊笑着摸了摸林雪旷的脸,感到心中的悲怆和绝望在慢慢融化,他轻吻了下林雪旷的头发,坐起身来。
“你再回去躺会,我热饭去。”
谢闻渊去了一楼,林雪旷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忍不住诡异地想——谢闻渊最大的秘密,不会是得上了精神分裂吧?刚才那个是他的主人格还是副人格?
他掏出衣兜里被成功开锁了的小本,在手心上拍了拍,心里还有些小得意,悄悄溜回了谢闻渊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