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学很不容易,所以必须得尽力的打工、读书……”
两句话前后绞在一起,让他的心脏毫无防备地抽痛了一下。
林雪旷没注意他的反应:“反正印象中,那一阵唐凛经常来我们家做客,现在回想,那正是在他把他父亲干掉之后,刚刚掌权的时间节点上。”
谢闻渊说:“那应该是他最忙碌的时候啊。”
“是啊,所以让他在百忙之中还要做的也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林雪旷轻轻喟叹了一句:“其实很奇怪,我父亲和唐凛应该是极端不同的两个人,从事的职业也天差地别,要不是我出生那回恰好碰上,他们都不会认识,但他们之间的合作应该还算比较愉快的。”
“唐凛经常来我家跟我爸关起门来聊天,有时候还会带我出去玩。我爸似乎也挣了一大笔的钱,我过生日那天,他出门前还给我买了一个挺大的奶油蛋糕……”
他有些跑题了,谢闻渊却特别喜欢听林雪旷说关于他自己的事情,见他停下来,顺口便问了一句:“然后呢?”
林雪旷说:“然后他就出车祸撞死了。”
谢闻渊无声地拍了拍他。
林雪旷说:“没什么,又不是刚去世。其实我父亲自己的物质需求很低,他是为了我才会那么迫切地挣钱。他去世之后,我被辗转送到了几个亲戚家里,后来跟我师父去了道观。等到再一次见到唐凛,就是我去了暗礁卧底之后。”
谢闻渊道:“他认出你了吗?”
林雪旷道:“我记得刚才跟你说了,他保养的不错。”
谢闻渊:“……嗯,嗯。”
林雪旷道:“所以是我先认出了他。原本玄学协会那边已经给我安排好了逐步接近他的渠道,但是发现原来暗礁的首领就是唐凛后,我就开始利用这层身份接近他,果然,成功了。”
他带着种奇怪的笑意看向谢闻渊,摊一摊手,仿佛有些得意似地说道:“我成为了恶灵,替他做了很多事,他赠予我最大的肯定,与……最荣耀的徽章。”
他讲述这些的时候,语气神色都十分从容,仿佛就是平时的玩笑闲谈一般,但愈是如此,愈是有一股凛冽寒意,慢慢从两人之间升腾起来,隔开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时,窗外传来嗒嗒的声音,原来是又起风了,树枝正在外面敲打着窗棂。
谢闻渊这栋别墅建在山间,外面风景很好,有几株常年不败的绿树簇拥在窗外,一年四季都是枝叶蓬勃的样子,被风一刮,就老是碰在窗子上。
那天晚上他们躺在沙发里接吻的时候,也是这几棵树在敲,像是赶着投胎的鬼。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很多以前的事。你记得吗?那会咱们上高三的时候,教室被搬到一楼去了,你的位置就在窗前。”
谢闻渊转头看着窗外,忽然道:“我去食堂买了饭回来要给你,就在教室外面敲窗户,也是这样‘嗒嗒’敲两下,你就会抬头把窗子打开,有时候还冲我笑一下,说两句话,我看到了会开心很久。”
因为那会谢闻渊是走读生,林雪旷则住校。他的成绩非常好,但为了能够减免学费和生活费,高三的时候更是学到昏天黑地,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长在桌前。
谢闻渊担心林雪旷怕耽误时间不好好吃饭,每次回家之前都先跑到食堂去给他把饭买好,敲一敲窗递进来。
一开始林雪旷不要,但是他同不同意谢闻渊都坚持买坚持敲,活像一只辛勤的啄木鸟,最后林雪旷就把自己的饭卡给他了。
谢闻渊这时一提,陡然将两人的思绪拉入了十几岁时的中学生活,那枯燥的书本,背不完的公式与单词、少年少女们青春洋溢的笑脸、操场上挥汗如雨的欢呼……一时间仿佛都来到了眼前,顷刻间冲淡了林雪旷言语间的血色。
每一帧的画面里,都离不开彼此的影子。
这段感情就像是一根长在心里的刺,即使鼓起勇气剜出来,拔下去,伤口愈合之后还是会留下疤痕,寄托着所有的回忆与眷恋。
“你看,过往都是过往,而你已经回来了。这里不再是暗礁,你永远不会再回到那样的生活当中,毕竟你还是属于这的。”
谢闻渊将林雪旷的手牵过来,一根根展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眉宇间是脉脉温情:“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我会一直陪你。以前是我缺席了,这回让我陪你吧。”
时至今日,当初因为林雪旷不辞而别而产生的怨气已经彻底消散,因为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后,他已经完全理解了林雪旷突然离去的原因。
谢闻渊更加内疚的是自己那时太年轻也太稚嫩,没能及时察觉到不对,没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守在他的身边。
哪怕是暗礁再一次复苏,他绝对不会再让那些人对林雪旷造成伤害了。
他会一个一个找到那些曾经令林雪旷痛苦的人,对他们施加百倍千倍的报复,令他们彻底掉到地狱里面去,再也爬不上来。
窗外的风还在刮,仿佛要把人带入到某种时间的涡流当中去,林雪旷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一下下地加快,他能看到谢闻渊目光中的灼热与执狂,也看到了他的痛恨。
林雪旷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