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旷走在前面打头,霍子航在后面跟着,两人的脚步都很慢,尽量不去发出声音。即将走到十楼的时候,林雪旷的脚步忽然顿住,紧跟着反手迅速捂住了霍子航的嘴。
霍子航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就看见了霍斌那张带着神经质笑容的脸就在前方。
要不是林雪旷捂住了他的嘴,霍子航这个时候肯定要叫出声来,但紧接着,他就看见林雪旷面无表情,抽手拔刀,向前直劈而下。
那个恶魔一般的霍斌就这样在霍子航面前被林雪旷给劈成了两半,而后烟消云散。
林雪旷道:“这是魔障,他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躲着,故意布下来试探你的,你不怕他,就不会看到了。”
霍子航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林雪旷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凝神一听,已经感觉四五楼左右的位置隐约正有人在不停徘徊,他当机立断,道:“继续往上走。”
两人一路上了楼顶,霍子航忍不住悄悄看了林雪旷的背影一眼。
刚才他吓傻了,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却觉得就在林雪旷捂住自己的嘴之前,他的身体也分明僵硬了一下。
自己看到的是霍斌,那么他又看见了什么?他也有害怕的人吗?
等林雪旷和霍子航到了楼顶上的时候,那细微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已经慢慢踱到了七八楼左右的位置。
大晚上的,没有人会无聊到在楼道里散步玩,这个人肯定是霍斌,想必他根本就不认为霍子航能够跑出去,所以故意玩这种如同猫捉耗子一般的游戏消磨霍子航的心态。
可惜到了林雪旷这里,他就难以造成任何的心理压力了,林雪旷不紧不慢,围着楼顶打量了一圈方位,在楼后的位置发现一根排水管。
他伸手捏了捏,转头跟霍子航说:“顺着这里下去吧。”
霍子航当时就结巴了:“这、这里?”
林雪旷道:“想逃命哪有那么好的条件,有根管子让你爬就不错了。要不是带着你,我就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了。”
霍子航仿佛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了淡淡的嫌弃,顿时觉得头脑一热,所以当林雪旷问他“你不敢吗”的时候,他想也不想,立即说了个“敢”。
林雪旷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但霍子航没看清楚他隐没在夜色中的表情,但紧接着下一刻,他的额头上就被林雪旷伸指戳中,而后仿佛画了一个什么记号。
“灵心借法,唯伏我命。”
林雪旷轻轻念了一句:“走吧。”
他说完之后,便直接从楼顶翻了下去,身体轻盈地伏在了排水管上,向下稍稍一滑。
霍子航本来想说,可是我扒不住怎么办,那不是要连你一块给砸下去了,但他根本没来得及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不听使唤,竟然以跟林雪旷相同的动作随着滑了下去。
霍子航看着这高高的十楼,觉得有点眼晕,但他的动作又超乎平时的灵巧,林雪旷做什么,他也做什么,林雪旷有多大的力气,他也能用出来多大的力气。
两人很快就到了地面,林雪旷在霍子航额头上一抹,那种被控制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
霍子航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站在了楼后的草坪上,不禁欣喜若狂——他终于从那个恐怖的楼道当中逃出来了!
林雪旷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不回家了?”
霍子航道:“不回了,我也不去上学了。我先打两年工挣点钱养活自己,然后再想办法。我上个月刚满18,已经成年了。”
林雪旷笑了笑,低声道:“是,成年了,能做很多的事。走吧,霍斌说不定很快就会追出来,我送你出小区。”
霍子航本来为林雪旷会劝说他两句,没想到对方什么都没说,一时还有点愕然,跟着走了两步,这才忽然想起来问他:“为什么你看见我躲我爸一点也不惊讶?他不是你的老师吗?”
林雪旷道:“我在查他,他不正常吧?”
霍子航点了点头。
林雪旷又说:“郭瓷的事是不是跟他有关?”
霍子航犹豫了一下,说:“他的事情我都不敢问,但是我觉得他肯定知情。”
他把霍斌之前的表现给林雪旷讲了一遍,林雪旷沉吟未语。
两人没有直走,顺着另外两栋楼悄悄穿过去,这才又反过来折向大门的位置。
霍子航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自己还能告诉林雪旷什么,想了一会,又小声说:“对了,我爸还特别喜欢研究各种很奇怪的工艺品,比如木头刻成的牌子,玉做的碗,还有拳头大的铜狮子什么的,我们家有好多这种东西。以前他老说那是搞学术研究用的古董,可是有一回,我看见他用小刀在一块木头上刻了几个字,那块木头一下子就炸了,还冒出了紫色的烟。”
霍子航形容的哪里是什么工艺品?分明是玄学法器。
林雪旷沉吟道:“那你在家里有没有见过一个青色的玉印章?底下刻着四个篆字,长这样。”
他在手机里找了一张七星雷火印的照片给霍子航看。
霍子航“啊”了一声,立刻道:“对,我见过,原来我们家里有一个,但是好像被我爸送给刘姨了。”
那么一定是刘纤又